再加上拿人手短,她不能说裴慕西什么。
回去的时候,她坐在裴慕西自行车后座,在晃动的夜灯下,伸出手感受自由的风,风在指缝中缠绕滑过。
她问裴慕西,
“你为什么不继续问我怎么了?”
那时候她和裴慕西还不熟,所以她还不喊姐姐。
裴慕西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发丝在咸湿的海风里飘扬,
“我一向不喜欢问问题,只喜欢被提问。”
“那你刚刚还问这么多?”夏糖觉得裴慕西睁眼说瞎话。
“是吗?”裴慕西反问一句,然后笑着说,
“那可能是因为我对你这个小孩比较有耐心。”
“我才不信呢。”夏糖抿着唇,“不过既然你说你喜欢被提问,那我就问你一些问题。”
裴慕西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好啊。”
夏糖瘪了一下嘴,
“你很喜欢画画吗?我每天看你都在画画。”
“喜欢啊。”裴慕西语气仍然带着散漫的笑意,“不喜欢怎么能每天画画。”
夏糖有些不服气,“那就没有不喜欢的时候吗?”
“这个……”裴慕西放慢车速,似乎在思考她的问题,黑发在夜幕下像是一片流动的绸缎,“好像也会有吧,心情特别烦的时候就不想画。”
“可是你妈妈也不会逼你画。”夏糖这样说。
“呲啦——”
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清脆的声音。
车子被停住。
风在那一刻变小,裴慕西回头看她,眸子里映着流动又明亮的光,
“所以你是因为你妈妈逼你练琴才哭的?”
夏糖“哼”一声,“你不是说你不喜欢问问题吗?”
裴慕西歪头看她,眼眸含笑,“我不是也说对你特别有耐心吗?”
夏糖一点也不相信裴慕西的话。
可在那一瞬间,她看着裴慕西,只是抿了抿唇,然后有些犹豫的开口,毕竟在那之前她从没寻求过其他人的感同身受,
“也不是因为她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