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夏糖成了现在的夏糖。
和裴慕西许久不见,她不自觉就忘了。
裴慕西和其他人从来都不一样。
夏糖想起来了这一点,并且明白了裴慕西的意思,裴慕西从来不会限制她想做的事情,也不会管住她可以抵达的边界。
她只会鼓励她,带她一起冲破这些限制。
在保护她的基础上。
夏糖眼眶有些发热,她吸了吸鼻子,“知道了,其实我跆拳道黑带四段,很厉害的。”
自己说自己厉害。
还偏偏说得那么轻松。
裴慕西漫不经心地勾唇,接着“嗯”了一声,特别轻声地说了一句“知道了,你很厉害”。
她抚了抚自己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本来就没睡好,这会被风一刮,反而更显疲惫,只想快点回去躺床上,听着那些嘶吼声入睡。
巷口的光摇曳昏暗,冲得地上的影子也晃晃悠悠。
夜晚的风刮过来,有些凉。
这让她想起一件事。
裴慕西停住,侧眸望向夏糖柔弱窄白的肩,以及细细的横跨在锁骨上的肩带。
夏糖抬眼望她,纤细的睫毛仿佛在呼吸。
她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静默地覆在夏糖的肩上,轻垂眼帘,终于喊出了声,声音被风揉得轻了许多,
“夏糖,你还在生气吗?”
作者有话说:
姐姐好温柔呜呜呜
—————
第6章 第 6 秒
裴慕西觉得夏糖应该生气。
从小玩到大的邻居姐姐,对她说“你可以做到任何你想做的事情”的邻居姐姐,没在自己成年之后很重要的那场演奏会上出现。
在刚成年的小孩眼里,这大概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而且那会夏糖还给她打了很多电话,由于她没能接到,于是夏糖在这之后还给她寄了很多很多封信,寄来了门票。
手写信,一个一个字写下来,说等她回来,说希望在那天的演奏会上看到她,说她要是那时候也不回来的话,就再也不会和她说话了。
这兴许只是一句气话。
但看到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愧疚。
裴慕西过了很久回到南广,才收到那些信——那些有许多干涸泪水印迹的信件,被塞到她过去那个工作室的门缝里。
堆积成一座小山,高高的,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