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到不对劲,挽君衣挣扎着睁开双目,瞧见近在咫尺的离朝睡得还很熟。她眨眨眼,发现离朝面上虽血污不少,但伤口已然尽数愈合,就连疤痕都甚浅。
说来自己的内伤亦好转许多,为何会如此?
未待想清楚,又一声低咳闯入耳朵,她因此全然清醒,忙循声看去,但见一位身姿挺拔、面容严肃的中年女子伫立于近处。
“师傅……”眼睫轻眨,挽君衣有些茫然,短暂的茫然之后,她弯眉笑唤,“师傅。”
即使这声音不大也还是将离朝吵醒。
“唔,君姑娘?”离朝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望着君姑娘,见她在看别处,遂也望去,待看清近处有一陌生人,她立刻警觉,一手紧揽妻子肩膀,一手急忙去摸曈昽,同时腰腹一绷劲,腿脚一用力,将要起身。
可惜浑身酸痛,她刚刚带着自己的妻起来一点就又倒了回去。
“呵。”陌生人嘴角微提,笑声含着几许嘲弄,偏是面容还严肃着。
这笑让离朝想起竹叶镇的某位婆婆,她不由得打了个抖,又不禁想到:要是让蒲婆婆知道我武功退步……
“小家伙儿,还不放开我徒儿?”
放开……徒儿?
反应一息,她偏眸看向君姑娘,君姑娘无奈颔首。
原来这陌生人就是师叔堇仙珏。可即便是师叔的要求,自己也不可能放开君姑娘。
于是离朝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不要。”
堇仙珏:“……”
对此,挽君衣轻叹,伸手捏了捏离朝的脸颊,细语:“快起。”
“嗯。”离朝答应得痛快,当下忍痛一股气坐起,自然将君姑娘也带了起来,并且揽着她肩膀的手未松半分。
见状,堇仙珏挑眉,倒未和这小师侄一般见识。
“你们随我来。”说罢,她也不等她们,转身迈步即走。
一如既往。
只是今次师傅似有不悦?挽君衣将浑身酸痛的离朝拉起,兀的了然师傅为何不悦,怕是犹如“丈母看女婿”。
思及此,她不自觉浅浅一笑。
“君姑娘,你在想何事?”离朝见她笑就也跟着笑,虽说光是站立就疼得让人想呲牙咧嘴。
“无甚。”挽君衣笑意不减,搀扶离朝慢慢走,顺便转移话题,“离朝,你可还记得恢复记忆前发生的事?”
“嗯……”离朝仔细回想一番,如实答,“很模糊,像梦一样记不清,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