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边迈开步子,向被刚才那一番剑劈弹丸吓得瘫坐在地的飞龙爷走去,自语在继续。
“我只有四岁,完全不明白,不过有一件事,我非常明白……”
曈昽指向飞龙爷,飞龙爷慌张地举|枪,颤抖不止。
“剑,强而无畏。手握剑的我也一定不怯、不弱!还有——胆敢伤害玥儿的人,我会一个不剩地打飞出去!”气势骇人。
说罢,离朝由左向右挥剑,轻飘飘,挥空,因为飞龙爷已经吓得仰倒在地,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不高兴,噘嘴,离朝很想把这坏人掀飞,但是打飞昏死的人,行之不武,且玥儿已经来到自己的身边。
“玥儿,你可有受伤?”她扬起笑脸,没有将剑收回,哪怕飞龙爷和走狗都倒地不起,村民们也都呆愣不动。
“我无事,可你有事。”挽君衣面上冷淡得很,显然有些生气,就算心下很动容。
闻言,离朝偏移目光,说:“我……我没事啊。”
“没事的话你且将剑收起。”语气更加冷淡。
“额,嗯……”应着,离朝迅速抬起右臂,而后缓慢地将剑归鞘。
转动手腕时,她垂眸,死咬嘴唇,明显是在忍痛。
不错,离朝伤了手腕。刚刚劈开弹丸之际,她为了阻止自己的玥儿上前,先是在弹丸未至跟前时横切,推出柔和却有力的气阻其脚步,又迅速翻腕全力切回,接着疾速转腕上划猛劈,正好将弹丸劈成两半,一半为方才横切之气所阻,直接原地下落,另一半则无阻地飞嵌进树中。
这过程两次转腕,伴随两次极力,她的手腕不被扭到才是怪事。证据就是离朝在飞龙爷面前挥剑煞是无力。亦多亏她气势极盛,将飞龙爷吓晕过去,不然距离那般近,飞龙爷若再发暗器,她一定会被打中。
因此,挽君衣很是生气。这人平时就不知爱护自己,现下竟还学会赌命,她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次。
然而……
看着这傻瓜在忍痛,明明“年纪尚幼”却忍着不哭,还想扬起嘴角,让自己不必担心,挽君衣到了还是心软,轻叹。
“下次不许如此。”言罢,她轻轻拉过离朝的手,解开缚臂,而后运冷寒内气贴敷于她已是发肿的手腕。
霎时疼痛缓解许多,离朝眉心舒展,嫣然一笑,应声:“嗯!”
不一会儿,将离朝的手腕伤势处理好,挽君衣拾起飞龙爷的枪研究一番,明白如何运用这暗器后,将其交给年纪最大的老者,因为此人是村民中最受尊敬也是最能担负责任的那一个。
她告诉他以及其他受胁迫而非走狗的村民——飞龙爷以及其爪牙任凭他们处置,飞龙爷屋中的物什任凭他们取用,他们不再是奴隶。
村民们一开始很迷茫,直到挽君衣和离朝拿麻绳将飞龙爷以及那些走狗全部绑在树上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是惶恐以及不安,只有老者和被飞龙爷变相囚|困于“皇宫”中的女子们向她们深深鞠了一躬。
挽君衣却微微摇头,因为她认为她们无有做什么,既没能救这村子脱离苦难,还将大麻烦留下,只因不愿杀生,也不愿承担杀业,到底是自私……
离开前,挽君衣犹豫到最后,还是做了一件事——将飞龙爷的手筋脚筋挑断。如此他便难以再行恶,同时哪怕活下来,下半辈子也会极为艰苦。很残忍,而这份残忍的恶业她愿意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