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马车中是哪家的小姐?”站稳后,洛祺抱拳先行一礼,心下却是有点不悦。马车虽能进宫,但不能驰骋,且依这马车的华贵程度来看,里面的小姐应是大家子弟,怎得这般不知规矩?
“小女子乃胧月容家长女——胧月容沁。”马车中传来一音,音若箜篌鸣奏,柔美清澈,然客气中隐含着傲,温和中隐含着冷。
胧月容家吗……若陛下真心打算废后,那么这位就很可能是新后。
“原是容家小姐。在下洛祺,斗胆请容家小姐下马车,宫中驾马而行不合规矩。”说是如此说,但洛祺并不觉这位容家小姐会守规矩,若甘愿守规自一开始就不会如此。自然,她不信胧月一族的人会不知宫里的规矩。
果然,这位容家小姐言:“不巧,小女子前些日子受了些伤,不便于行走,还望祺公爷海涵。”
不过是借口,宫中又不禁用步辇,陛下也派来不少人侍候胧月各家小姐,步辇也备着不少……可看这位容家大小姐,只带一个侍卫一个侍女,皇姐派来的人一个也未见着,八成是被其打发走了,真是有够狂。
洛祺对此人有几分不喜,不喜的同时也生出几许疑惑:这容家小姐应也是属意皇后之位的,如此不讲礼数,岂不是会引陛下反感,若因此而受罚,怕是会让容家以及举荐她的大臣蒙羞,没准还会致使容家势力折损,百害而无一利。按理说,她不管怎样都该装一装……
思归思,回应倒未耽搁。
“洛祺可为小姐寻来步辇。”
“祺公爷不忙吗?”马车中的人轻笑。
忙是忙,可作为洛月的公爷、陛下的姊妹,我总要探究探究您这般诡异行事所欲为何。
心语自不可显露,洛祺亦是微笑,回道:“容家小姐请放心,洛祺尚且忙得过来,请您在此处稍等片刻。”
话音未落,马车中又飘出一语。
“祺公爷可是打定主意非让小女子下马车?”
闻言,洛祺挑眉,有股被算计的感觉,然还是答:“不错,洛祺也是为小姐着想,若小姐如此到陛下面前,怕是会惹陛下不悦。”
“呵~”又是一声笑。
“可小女子自儿时起一坐步辇便头昏脑涨,万一到陛下面前晕过去,更是失仪,这该如何是好?”稍顿,她似是突然想到什么,语气轻快道,“既然祺公爷如此执着,不如就劳烦祺公爷背小女子前去面圣可好?”
这……且不说她不愿背,就说她乃公爷,这些胧月一族的小姐皆有成新后之可能,她怎可与其有过多接触?
“容家小姐莫再说笑,这番话洛祺就当作从未听见。容家小姐若实在不便坐步辇,就请慢些驾车,不然怕是会生出大事。洛祺还有要事,言尽于此,告辞。”洛祺又一抱拳,随后打算绕过马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