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多谢皇后娘娘解惑。”听了这些,挽君衣对洛月皇帝有所改观。疑惑解开的同时她也觉察到一件事——身旁的人未免太安静了些。
刚意识到此,肩膀就是一沉,挽君衣纤眉轻挑,偏眸一瞧,果见离朝已是枕着自己的肩膀睡去,睡得煞沉,想来这些日子她是累坏了。
也是,这傻瓜什么事都要抢去做,不让自己累到半分,总是将自己当做弱女子、瓷娃娃看待(珍视),端是怎么说都不改。她无奈浅笑,轻轻捏了捏自家妻子的面颊。
瞧见这场面,胧月皇后但笑不语,仅端起茶盏细细品茶。
少时,雪族姑娘回神道一句“失礼”,胧月皇后摇头轻语:“两情相悦最动人,言何失礼?”
此语入耳,挽君衣垂眸藏羞,以笑回应,只是这笑中夹杂着几许不易察觉的忧愁。
胧月皇后敏锐,自是觉察,她放下茶盏,轻言细语:“本宫作为一国之母,多有忧愁,每每这时,本宫便会去寻陛下,将忧愁烦恼讲与陛下听。即使暂时不得解,这忧愁也卸去一半,由陛下担着,陛下的忧愁本宫亦是担下一半。本宫觉着如此相互扶持、相互依靠走下去即是‘情’,即是予彼此的瑰宝。”
此言突兀又不突兀,挽君衣知晓皇后娘娘是在委婉地给自己指路,可是……
她轻轻一叹,道:“我的愁却是不好与妻言说。不瞒皇后娘娘,在我与妻定下终生之前我心悦于他人,心悦十数年,即使现下我只爱妻子,那十数年的情也不是那般好除尽,我对那人也很是愧疚,对离朝更是有愧,且愧疚的还不单是此事,那事……”
难以与他人诉说,亦难保不会为离朝听去,就算她睡着。
于是挽君衣转移话题:“皇后娘娘,您救下我二人应是有所求罢。”
她不愿再言,胧月皇后自是不会相逼,遂顺其意答:“是。本宫想知晓你二人认定的天下之主是谁。”
此言出,挽君衣又是一叹,回道:“望皇后娘娘莫怪罪,我二人认定北炎王为天下之主,他是仁君,止战之君,是天下人所寻求的君王,是天下的‘臣子’。”
“天下的臣子……”呢喃着这五个字,胧月皇后摇头苦笑,“难怪陛下做不得天下之主,陛下无有臣服之心,不论是向子民,还是向这天。她不会甘于居下,而欲争这天下就注定得不到天下,果然就如姑娘娘亲所言,分毫不差。”
“娘亲”二字一出,挽君衣惊又不惊,不如说到现在她已是习惯于走自己两位娘亲所安排的道路,亦心甘情愿走此路。
“雪族姑娘,本宫会助你二人离开洛月,只是本宫还有些担忧,不知北炎王可容得下其他龙星?”胧月羲想得到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