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洛曦瑾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尽量心平气和作问:“请问雪族姑娘为何叹气?”
凝望着君姑娘的离朝也想知道。
此语入耳,挽君衣回神,看向洛月皇帝,认真直言 :“您太过有野心,也太过在乎名望,这天下所需乃是仁君,您不适合为天下之主。”
竟如此直白。洛祺甚感不妙,瞟向陛下,果见陛下已然冷下脸来。
“陛、陛下,这位姑娘许是太过疲累才会胡言乱语,不若先让她们去休憩,明日再详谈?”她匆忙打起圆场。
可惜挽君衣不买账。
“不必,明日我等也不会言虚,欺骗您亦是无有任何意义。”
许是也觉着此语太过直言不讳,挽君衣加以委婉,又言:“如此说罢,您若想做天下之主需得放弃以洛月荣耀为本,而以天下百姓为本,且不得有过重杀心,不得主动生战。若这般,您兴许能做天下之主,然于您而言这未必是最好的路。”
闻言,洛曦瑾轻笑,眸中却无有半分笑意,她也不作反驳,仅看向雪族人身旁的姑娘,问:“你也觉着朕做不成天下之主?”
离朝微怔,旋即颔首,毫不犹豫作答:“我妻子觉着如何,我便觉着如何。”
“呵,呵呵呵……”洛曦瑾收回目光,低笑不止。
气氛陡然变得紧张。离朝不自觉握紧君姑娘的手,身体略微紧绷。而她的君姑娘则凝视着洛月皇帝,依旧淡然。
“陛下……”洛祺坐不住,欲上前劝慰,却是刚打算站起,低笑声就戛然而止。
天地之气仿佛凝滞。
凝滞一息猛然因叮啷哐啷之响而流转。洛曦瑾将公案上的东西全部扫了下去,俨然已是盛怒。
“呵,好啊,你们都觉着朕不配做天下之主,你们都不选朕。朕偏是不会让你们如意,朕定要夺回洛月的天下!不择手段。”
恶狠狠咬着最后四字,她冷冷盯着那二人,瞧见她们不以为意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甚,当即扬声:“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