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轻笑,道:“吾正有此打算,今日下午吾与江湖众英杰摆宴,即是以阳谋告知敌人——吾已决心与他们正大光明地一决高下。以此举作迷惑之诱饵,逼迫他们应战或谋阴。本是想以此掩盖我等逃亡之意,未想那地宫还有旁人知晓,现下情况更为难料。”
确实。师姐到底站在哪边尚且不明,眼下二皇子阵营中还有一可怕之人。说来那人为何让自己害怕,莫非……
思及此,挽君衣阖目,掩下眸中惊诧,然逃不过心上人的眼睛。
“澄兄,我、妻子有所不适,若有他事明日再说罢,告辞。”
说完,离朝扶着君姑娘起身,而后不由分说将她横抱而起,于身后一声“慢走不送”落下之际,她已然蹿出书房,模样甚是急切。
待得冲进自己屋,关好门,她面上的急切才褪去,接着垂眸看向怀中人,笑得温柔。
“倒是学会了骗人。”君姑娘眼睫轻眨,清澈明眸中盛满笑意,声音亦轻柔得很,无有半分责怪之意。
“嘿嘿~君姑娘不也趁势骗了澄兄。”
“我乃是不忍见你尴尬,傻瓜。”说着,她伸手轻轻捏了捏离朝的面颊,面上的笑容愈加明媚。
这让离朝心下充盈喜悦。好想她再多笑笑,每日都能欢喜,当然这笑容只能属于自己,绝不要给旁人。
——“放下你的怕。做不到的话就与你心上人说,莫等无法挽回之际,害了彼此。”
二兄的话依稀在耳。
“君姑娘,我……很相信你,可我依旧感到害怕,我不想害怕,我该怎么做?”离朝移开目光,不敢看君姑娘,不确定她是否会生气,她应当是希望自己能够予以信任,不该怀疑,自己确实想如此,只是压制不住恐惧,对白卿的恐惧……
对此,挽君衣阖目暗叹,倒是无有失望,只是觉着有些造化弄人。若当初于父母惨死时出现在自己面前,救下自己的是离朝,兴许自己与她早已修成正果,她不会害怕失去自己,亦不会有何痛苦。
她知晓离朝害怕的是自己心悦师姐的那些年,离朝不相信的是她自己与这看似短暂的几个月。
唉,明明是个自信又固执的人,明明勇敢无畏,为何在情之一字上这般胆怯自卑,怎得如此叫人心疼,傻瓜。
“离朝,将我放至床榻。”
轻语出,离朝听话地迈开僵硬的步子,依旧低着头,发丝挡住神貌。即便如此,她也还是轻柔又稳当地将君姑娘放于床榻,随后……
脖颈被搂住,紧接着为一股力驱使压下身子,好在她反应够快,及时以手撑住床榻,然还是与君姑娘鼻尖相触,气息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