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间若站起,若承认,必将失去面前三人之好感,手中可用之筹就会少一些,对之后的博弈很是不利。可不承认,这雪族女子兴许还会看破他的真伪,着实难办。
“二殿下,你若不打算坦诚,便请回罢。”
那清灵音愈发清冷。
心下暗叹,乾思泓终还是选择站起,而后向她们抱拳致歉。
对此,离朝和翦瑀默不作声,说不失好感是假的。唯挽君衣心境依旧平和。
“敢问二殿下想做怎样的君王?”
怎样的君王……此乃思量甚久之事,是以乾思泓张口即答:“贤君。吾会坚守贤良之德行,作天下人之榜样。亦会体察民情,关怀百姓,作天下人之父母。最当重要,吾志在一统天下,让民与民不再有国界之隔,让战乱自此消弭。”
此话为真。挽君衣的神色稍显柔和,只是心湖依旧平静,无有波澜,即未被其打动。
“敢问二殿下心中的盛世为何?”
亦音落即答。
“百姓安居,夜不闭户,无有饥寒病痛之苦,无有外侵内压之忧。即使为平民寒士,亦可少得群书以长学识,老得安逸以享天年。纵难以实现,吾亦会为之奋斗至死。”
语落,沉寂片刻。
离朝眼睛晶亮,凝望着澄兄,内心复又激荡,她已然可窥见那般理想的国度——邻里为善,怡然自得。可目光一转,看向身旁心上人,却见君姑娘低垂眼眸,流露出几许忧、几许悲,为何?
未来得及相问,君姑娘抬眸看向二皇子,开口道:“多谢二殿下解惑,我与离朝已决定相助于您。”
闻得这话带上了自己,离朝很是欢喜,心道:君姑娘终于将我当作自己人,不分彼此了!
欢喜着,她碰了碰君姑娘的指尖,无声地在询问是否允许,待那微凉的手指主动相缠,便不再顾忌亦轻车熟路地与她十指紧扣,可是贪恋这份微凉。
面上亦不由自主覆了傻笑,她端是凝视着自己与君姑娘相牵的手,煞是专注,心下还念着:君姑娘的手怎得这般好看,怎得这般让人不想放开呢……嘿嘿,永远不放开~
直至君姑娘无奈轻叹,离朝才回过神,抬头看向她时,一缕清凉的柔风拂过面庞,旋即鼻尖落了一轻点,凉凉的,还携来清香。她瞅着君姑娘凝于自己鼻尖的手指,颇有一种想尝尝味道的冲动……嗯?以前好似尝过?
“莫胡思乱想。”挽君衣收回抵于她鼻尖的手指,不知想起什么,面颊微红。
见此,离朝有点纳闷,且突然发现翦瑀和澄兄都不见了,他们何时离去的?
倒是不重要,她很快就抛却这些乱七八糟的杂念,温柔又专心地瞧着君姑娘,心下又作痒想抱着她,不过尚且可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