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离朝一边惩罚自己一边思考,自己该如何,如何待君姑娘是最好,如何可以抛却自己的自私。可思来想去没有任何办法,自己已经对她生出霸占的念想,已是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看她在乎别人。
不想把她交给别人……
攥紧拳头,她闭上眼,知晓当下唯一能压制住心底自私的方式就是“远离”,该是道别,而不是道歉寻得原谅。
“君姑娘……再……”
再也不见。如何说得出口?
“你若想走,不必与我多言。”
此音冷而沉,鼻音稍重,似含泣。
离朝猛地抬头,昏暗之中,眼前人似是蹙着眉、阖着眸,冷面依旧,然泪珠涟涟。
这泪珠砸在心上,生疼。
别哭,我不走,我怎舍得走,我起过誓,会跟着你一辈子,来世,生生世世都要与你不离不弃。
所以,别哭好不好?
这些话离朝不敢说出口,她只能压着步子靠近她,而后轻轻将她圈在怀中,却是不敢碰,也不敢瞧她神色。只希冀她可以不再难过,即使推开自己也无碍。
然而怀中的人却是伸手抱住自己,紧抓自己衣衫,窝于自己肩膀,微微颤抖。
无法抑制。离朝凝滞于空的手终究还是贴于怀中人的背,渐渐用力将她抱紧。耳畔,彼此的心跳声交融,何其动听,她亦是不禁垂泪,只是一半欢喜一半忧……
许是转瞬,许是很久。离朝感觉君姑娘想脱离自己的怀抱,于是赶紧放开了她,无有迟疑。
既已决定不走,那么就要为了君姑娘而克制,绝不可再伤害她。
“君……”
“随我来。”
眨眨眼,离朝闭上嘴巴,乖巧跟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温柔似水。
挽君衣自是能察觉到身后的目光,即使这目光不灼热,还恰似暖泉悄悄予自己温暖,也无法磨灭当下的不自在,哪怕她心下亦是有些欢喜。
同时既羞又愧,她实是无法出声让身后人莫再盯着自己,也无法转身到她身后去,遂只好忍着这点不自在。
其实她早已不怪离朝,只是过不去自己心中的坎儿,而某傻瓜又总是自伤,让自己既心疼又生气,是以才会冷落她。然细细思来,还是自己的错,若无有那般介怀,离朝也不会负石认罪。
此外……
挽君衣心下叹息:为何又抱她,明明昨日才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