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破晓,榻上安睡的姐姐还未醒,绍子野就先行离开了,因为今日还有比试。不过他拜(威)托(胁)药师,务必要在姐姐醒来前护好她。
药师额上可是冒冷汗,但答应得很痛快,毕竟医师姑娘既是太行贵人,也是他们太行药师的半个老师。
见其再三作了保证,绍子野才不再耽搁。就是这药师堂血腥气还很重,让他鼻子发痒,又稍微有点不安。
出了太行,迅步下山,于险峻近路前止步,绍子野盯着那背负巨石、低着头,不知是生是死的人,默然将考验的念头弃了。他又兀的想起姐姐道得那声“傻瓜”,当时以为是调情之语,现下一瞅——可真是贴切。
“咳咳。”他清了下嗓子,引得“傻瓜”微微抬头。
只见其头发黏贴于面,汗水“滴答滴答”落个不止,再配上伤痕血污,自是半分原貌也看不出。
疯子。绍子野脑海中浮现出这两个字,不过他不讨厌,只要她这份疯狂伤不到姐姐,那么就是护姐姐安泰的最锋利之刃。
“坚持、努力,我不会再阻碍你。另外,去太行药师堂,我姐姐在等你。”
说罢,绍子野轻功一起,走险路,下山去。
而离朝还有些晕乎,反应了好一会儿眼睛才亮起来。
可她刚准备背着石头上山,背后就传来了娇丽之音。
“哎,你这是在受刑?”
离朝艰难地转身,只见叶漪、费渡和伍氏兄弟都来了,费渡和伍氏兄弟还为绷带缠了全身,不过他们气色不差。
“那个,我咳咳……”离朝有点出不来声,清了嗓子再开口也只是吐出了气。
“行啦,莫勉强,我们来是想告知你,今日放过你了,但明日你必须出现在斗台上。”叶漪的语气煞是轻快,又满是自信。
动了动干裂的嘴唇,离朝想说:真的可以吗,你们受了这么重的伤。
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伍武胸有成竹地笑道:“不必担心,俺们昨夜已经找到了配合之法门,今日就算再遇到昨日的情况,俺们也一定会获胜!对吧,费渡?”
“哈哈,不错。你就等着第三轮在斗台上闲得望天吧,哈哈哈——”费渡已然找回了几月前的狂妄,虽然他一笑腰间就渗了点血。
“哎哎,费公子,你今日可别太拼命,否则第三轮台下望天的就是你了。”叶漪顺势调侃一句。
“哼哼,去担心你那情郎罢,藏锋门弟子可没那么软弱。”说着,费渡还为了证明而提枪猛扎空气,迸发出牙酸之音,让一旁伍氏兄弟齐齐磨了磨发酸的牙齿。
“臭道士可不用我担心,还有你说谁‘软弱’?需不需要盟会之后找个机会,你与我家翦瑀切磋一番?保证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提到心上人,叶漪唇角止不住上扬,心下可是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