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罚啥?”三名晟心慌慌。
“我知你每月都要喝上二十坛酒,实是太过放纵,就罚数目减半如何?”
语落,小师弟瞬间垮了脸,写着大大的委屈,直言:“师姐,你不能这么对咱……”
见此,她实在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那笑容便仿佛清泉自天间流淌而来,轻柔拂去了这世间污浊,恁的清净美好。
躲在不远处的翦瑀赶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他倒也不是故意作这小人行径,乃是来得很不凑巧,又不忍打扰他们师姐弟,于是只好先暂时收敛气息躲到松木后。可心尖难免作痒,遂挣扎了一番,还是偷看了一眼,哪知就恰好见到了仙子一笑,致使心下慌乱得不成体统。
而这也导致他泄露了气息。
“何人?”挽君衣收了笑,投过去的目光含了几分不悦。
同时三名晟也站了起来,纵着眉头,严阵以待。
树后的翦瑀悄悄哀叹一声,急忙打理好心绪,随后板着张脸走出,对他们抱拳一礼,道:“抱歉,方才我见二位气氛正好,不便打扰,遂暂且藏于树后。”
“原是如此,公子不必在意。”虽然挽君衣心底仍有点不自在,但对太行的愧疚让她挥散了这点不悦。
接着,她又言:“公子可是现下要带我与师弟认识太行宗?”
闻言,翦瑀稍怔,回道:“若不急,可先食些东西。”
一提到吃,三名晟的肚子就很不争气地叫唤了。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于是三人打算先去寻些吃食。
因着太行崇尚自理自省,是以温饱皆由众弟子自行解决,也就导致太行宗内有许多田地和灶台。这些田地亦是弟子们轮流负责,偷懒耍滑不做事的不但得不到吃食,甚至可能被逐出宗门。
当然,小道士们都很朴实努力,少有这样的人出现。
翦瑀先带他们向如今管理田地的弟子要了点黄米和蔬菜,并记了账。随后又寻了个人少的灶台,排了会儿队。不错,即使他门中地位颇高也无有什么特权,就是长老们要用这些公用灶台也得排队。
不多时,轮到了他们,翦瑀就率先进去打算为客人做饭,虽然他手艺实是不怎么样。
挽君衣二人也不愿在外傻等,于是也进了这小厨房。结果就看到翦瑀不仅不淘米,还打算将米和整颗菜一起爆炒……
不知该说什么好。挽君衣当即让小师弟将一本正经的翦瑀拽出去,而后亲自下厨。
被面前的少年拦着,翦瑀皱着眉,甚是疑惑:怎么现在成了客人在下厨?且为何医师姑娘的师弟要用这种防贼的眼神瞪着我?
直到医师姑娘唤他们进来,且将粥摆在了厨房里的小木桌上,翦瑀才明白过来……真的煞是尴尬。
而这份尴尬在喝到热粥的瞬间就消失了,因为这味道不禁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娘亲。他已经很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饭食了,自从来了太行宗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