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打发了洪水后,她那月事一直就没来过,起先她还觉得这是好事情,省得了许多麻烦,可是连日来腰后那种坠痛感,让她不免担心起来。
尤其是此刻,连带着小腹都难受得厉害,仿佛那小腹两侧有千斤重的刀子一般,不但重,她这每走一步还觉得剜得肚子疼。
终是有些没忍住,在路边一丛正在寒冬里试图恢复生机的老松树下休息。
这些天一直飘着毛毛细雨,那些曾经在烈日灼晒之下龟裂的大抵已经愈合了所有的伤口,干旱飞扬的尘土也变成了泥泞铺满在路上,所以她一路走来不知沾了多少泥泞,她那双不怎么合脚的靴子上已经满是稀泥了。
不过她这深一脚浅一脚,一身女扮男装,倒是方便了不少。
又因为身体瘦弱干瘪,脸色蜡黄头发干枯,那几件从村里各家收刮来的男装又大小不一,长的短的都穿在身上,头上还戴着一顶破烂的瓦楞帽,实在是像极了那穷苦人家饿饭的小子。
一路上也没人拿她做女人来看待。
当然,这沿途上人也很少,而且一个个都行色匆匆的,这会儿她歇下,城里那个竟然有个拄着竹竿的老翁走来了。
想是也累了,额上冒着细汗,往她这边上坐下来。“小后生要打哪里去?”
她用那还没恢复过来的粗哑嗓音回着,“进城瞧一瞧,打探亲人们的消息。”
老翁闻言,却是重重地叹了口气,与她说起如今城中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