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秋不忍,“我和anto刚已经商量过了,这里的医疗条件有限,他明天带你回英国。anto有朋友是医学专家,一定能治好你的耳朵。”
周意「嗯」了一声,重新躺下,看着头顶火红的天说:“秋姐,你说我们死了是不是都没几个人知道?”
韩秋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是」。
这么荒僻的地方,这么少见的职业,死了不过黄土一堆。除了亲近的几个人,谁还会知道在世界的某一处角落有过他们的存在?
可是只要一看到周意放空的眼睛,她就不忍心说实话。
“怕了?”韩秋问。
周意摇了摇头,“就是每次无限逼近死亡的时候,心里会有点慌,好像……”
周意形容不出来那种又空又乱的感觉。
韩秋却非常清楚,她说:“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没交代,很多人没见?”
周意目光一顿,迟缓地应声,“嗯……”
韩秋,“那就趁着还有机会,把该做的事做一做,把想见的人见一见。”
“该做的事,想见的人……”周意呐呐地重复。
蓦地,一张熟悉的面孔从周意眼前闪过,她心里一阵剧痛袭来,疼得蜷缩起了身体。
韩秋见状,冷静地问:“周意,哪里不舒服?”
周意死命抓着胸口的衣服,一张嘴,喉咙里溢出一声嘶哑的呻吟。
韩秋眉头紧蹙,用力拍了一下车身,喊道:“停车!”
车子猛地在营地门口刹住。
韩秋俯身想去看周意,被她抬手挡开。
周意硬撑着坐起来,说:“秋姐,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韩秋欲言又止,观察几秒,确定周意没什么大问题后,松了口,“别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