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冷不丁翻开日历,四季竟然已经轮转过了五个来回。
慕青临三十四岁了。
周意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好像是囫囵一场梦,突然开始又突然结束。而且,她运气不好,没有在清醒之后把梦里那些画面遗忘干净。
这一年夏天,慕青临升任了新闻中心副主任,同事们起哄让她请客,她一口答应。
晚上下班,一行人浩浩荡荡来了附近的一家海鲜自助餐厅。
去年调到新闻中心的安翔视慕青临为偶像,走哪儿夸哪儿,这会儿吃饭也堵不住他的嘴,“我说一句我师父是咱新闻中心最年轻的副主任,没人有意见吧?”
一个人同事接茬,“必须没啊,你也不看看你师父是怎么做到这个位置的,每天恨不得工作二十五个小时,哪儿黑她往哪儿钻,哪儿水深她往哪儿跳,简直就是在玩命。”
“调查记者惜命还能揭露出黑幕吗?”安翔不满地反驳。
同事耸耸肩,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虾肉,“那也不用和你师父一样不要命。”
“……”
“怎么不进去?”上完卫生间回来的符晓看见慕青临靠在墙边,随口问。
“没什么胃口。”慕青临肩往前顶了下,直起身体说:“我出去待会儿。”
符晓跟上,“一起吧,里面人多,吵得脑子直嗡嗡。”
两人来了外面的空地。
经过收银台的时候,慕青临问服务生要了罐冰啤酒,随意捏在手里往出走。
符晓两手插着兜,奇怪地问:“这几年没再见你喝过酒,还以为你戒了,今天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