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临终于还是忍不住在漫天飞雪里对她说了一句,“妈,对不起,我来迟了。”
那一秒,内疚几乎将慕青临淹没。
也是那一秒,她才知道听周意叫一声「姐」有多么难能可贵。
就是那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单音,她的世界就能从暴雨走到风和日丽。
慕青临看着窝在自己身边的周意,低低地叫她,“小九……”
周意软绵绵的身体动了一下,“嗯?”
“你让我离不开了。”慕青临说。
这话有点重,周意琢磨半天才爬起来抱住慕青临,说:“说的谁不是一样。”
——
隔天返校,周意靠在座椅里,累得直打盹,又不想撂慕青临一个人,只好硬撑着找她闲聊,“姐,你什么时候再去西南啊?”
慕青临说:“不确定,不过肯定不会是近期。”
“为什么?”周意不解,“既然想做,不应该抓紧一切时间?”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实际中,现实和理想是有冲突的。”慕青临说:“我和王主任的意见始终一致,想把野保宣传当成长期项目来做。但是地方台资源有限,更看中短期且有效的回报率。
野保太小众了,三年前做不起来,三年后还是一样。说句难听的,除非换个不在乎业绩的领导,这事儿才有可能。
在这之前,我如果还想要饭碗,就首先要保证每个月的绩效达标,之后才是野保这块儿。
所以后面大多数时间我还是会在江坪待着,隔段时间过去一趟,找点素材,发篇文章给他们做宣传就行。”
周意了然,“可是这么做有点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效率会不会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