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宁预感不好,但是周围都是人,想联系慕青临和保护区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随机应变。
车子在崎岖山道上开了半个小时。
从晴空一直开到暴雨。
“那帮畜生不如的东西把商宁当成保护区里可以肆意猎杀的动物,拿着砍刀威胁她,只要说出我和小慕的位置就会放她一条生路。”王和靖愤怒的声音逐渐压不住骇人的恐怖,“他们的话谁都知道不可信,就算可信,商宁也绝不可能拿慕青临换自己。她不说,那些人的砍刀就会落在身上任何一个不致命,但会让人痛不欲生的地方。”
周意来江坪之前的一幕幕生活被她画成了日记给周鸣和阮中意,她最擅长画全景,王和靖说话的时候,她脑子里快速重构着那个画面,清晰得连暴雨砸在地上的痕迹都没有放过,可她死活就是找不见慕青临。
周意像被脑子里那片暴雨浇透了,冻僵的嗓子在发颤,“慕青临呢?”
“她和我在能纵观全局的高处看着。那里是我们千挑万选择出来的最佳拍摄位置,最后却,却……”王和靖以手掩面,很长时间没再说出来一句话。
周意脑子里的画面终于完整。
她看到慕青临无声地在大雨里挣扎,像困兽被扼住了喉咙,无力感正在一点一点吞噬着她。
四周静悄悄的,周意揣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王和靖,“您有没有帮她捂一捂眼睛?”
忍了两年的王和靖再一次老泪纵横,“我得拦着她不要去白白送死啊,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