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临走到桌边靠着,也没说话,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周意坐在床边,两手撑在身侧,弓着肩,低着头,沉默得时间仿佛停止。
“路畅带那个男的来过店里,我让他滚了。”周意突然出声。
果然还是往心里去了。
“就算这次你让他上来了,下次呢?他想靠不干净的手段赚钱,就要做好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这是因果,和你留不留他没直接联系。”慕青临说。
周意,“可能吧,不过路畅怪我了,他死不瞑目。”
“周意!”慕青临沉声,对比眼前这个沉闷丧气的周意,她还是喜欢那个又横又拽的,“不要对一个死人的想法妄加揣测,没有用。”
周意,“不是揣测,他明明白白告诉过我拿到这次的钱就能换来他妹的消息,可我还是让他滚了,把他逼得走投无路。”
“是,你是这么做了,可我想问,你这么做的时候,路畅生气了吗?”慕青临问。
她在赌,赌路畅就算为了曾把周意当成对亲妹的精神寄托也不会对她本为好意的拒绝发火,况且,他后来是真心对周意好。
那么,只要他没生气,周意就不必把这个因果怪在自己头上。
“周意,好好想一想,他当时生气了吗?”慕青临缓着声,一点一点引导周意。
周意说:“没有……”不止没生气,还道歉了,还,“还可能把临死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我。”
慕青临舒了口气,还好。
“他在电话里和你说了什么?”慕青临问。
周意,“说他要走了,说红门巷不能待一辈子,让我有机会回去上学……”慕青临,“你想吗?”
她不想,一点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