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奶奶瞧着心疼,麻利地拾了几个热包子给周意挂手腕上,顺手扯上她羽绒服的帽子说:“药买好了?那赶紧回家,窝暖气边上焐焐啊。”
周意苦巴巴地点了个头,打起精神往回走。
下过雪的冬天冷得窒息,风吹在脸上像刀割。
周意倒着走了几步不踏实,低头咬住羽绒服的拉练拉到头,再用下巴在边上蹭蹭开,把大半张脸埋进去藏着。
两只手也没含糊,扎实地揣在衣兜里,一边手腕挂着药袋子,一边挂着包子,巡街似的拖沓着步子往回晃荡。
回东头要走段台阶,上面的积雪被踩实磨光后非常滑,每天都得绊倒几个。
周意一怕摔,二是把自己藏得太严实,挡了视线,不得不更加小心地探着步子往下挪。
好不容易挪到头,却被几双脚挡住了去路。
周意没抬眼,步子一扭往边上走。
不想其中一双脚也跟了过去。
换到另一边还是。
周意默默吐口气,站定了抬头。
离她一小米的地方站着四个年轻男人,为首的鼻子扁平,脸盘偏偏胖得得突出,一衬托,五官活像被锅底强行拍进肉里,看得人眼睛疼。
“大哥,麻烦让让。”周意客气地说。
大哥在嘴里嘬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吐在路边,“打了人还想走?!”
“……??”周意游离的视线在大哥脸上定格几秒,属实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那么,见都没见过,她打谁?
“大哥,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周意耐着性子问。
大哥随手往后一抓,拎出来个脸上满是擦伤的「瘦猴子」给周意辨认,“他脸上的伤是不是你弄的?”
“就是她!”瘦猴子指着周意的鼻子神情悲愤,“我好好在路上走着,她一脚就给我踹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