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渔想起来,林惊微今日似乎戴了一枚玉佩。
她将林惊微腰间佩戴的那枚玉佩取了下来,握在手心里仔细查看。
一只圆滚滚的九尾狐狸正憨态可掬地躺在她的手心里,跟她的原形长得一模一样。
林惊微把狐狸玉佩戴在身上,就好似江秋渔从未离开一般,这枚玉佩被她把玩过太多次,触手温润光滑。
江秋渔翻来覆去地打量着这枚玉佩,林惊微松了胳膊,手掌虚虚揽着江秋渔的腰肢,目光安静地凝视着她的眉眼,眼尾的湿红越发明显。
眼前的场景仿佛跟以往无数次的幻境重叠在了一起,林惊微数不清有多少次,她便是这般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江秋渔的虚影出现在自己眼前,一颦一笑,都仿佛是她的阿渔回来了。
可惜,梦终究是假的。
即便林惊微拼尽全力,凌厉的魔气将周围的宫殿都轰成了碎片,却仍旧无法挽留那一抹绯色的身影。
她伤痕累累,满身是血,跌跌撞撞地朝江秋渔奔去,嗓音哭到沙哑,祈求江秋渔别走,可江秋渔还是毫不犹豫地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林惊微时常分不清日夜,伏岐殿内空荡荡的,阴森昏暗,看不见一丝光亮,其他人不敢靠近,只有她一个人坐在宝座上,耳边静到听不见任何声响,唯有自己的呼吸,紊乱不堪。
她只能靠身体上的疼痛,才能维持清醒。
林惊微无数次想,她的阿渔那么怕痛,一点小伤口都会痛到红眼睛,被浮月流光一剑穿心的时候,阿渔该有多疼?
她满身是伤,就连尾巴都断了,那时候,阿渔该有多痛苦?
林惊微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她在替江秋渔报仇的同时,也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