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盖在脸上的这张报纸盖住了她所有的感官,也能够熄灭她从五脏六腑聚集起来的怒火。
她很少这样发火,天性温温和和,特别是这样当着人的面扭身就走,这种相当不尊重人的行为从来没做过,可她今天还是这么做了,因为那一句“被家里强迫订的婚约”,因为沈采薇那一句脱口而出的“楠楠”。
虽然婚约的的确确是家里订的,可至少也用不上“强迫”这个词吧。
而且,她认识时楠这么久了,也没喊出口一句“楠楠”。
除了刚刚那句还带着气的“你的楠楠”,可到底也没喊出语气和和情绪来,干巴巴的,听起来似乎不太好听。
傅昭这么想着,周围却又安静了下来。
她松了口气,可也还是不上不下,毕竟就算今天把人糊弄走了,人也还是在岛上,还是在找时楠,她总不可能真的拦着人家和时楠见面吧。
她想法越多,那张被报纸盖住的脸也就越发愁眉苦脸起来。
人最危险的事情,就是为着某个人产生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情绪,为着某个人做了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
她变得越来越不像以前那个自己了。
傅昭的手忍不住轻轻抚到了胸口处,里面有平稳有力的心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染上了时楠的习惯,时不时听听自己的脉搏和心跳。可到底,在她这里,她自己的脉搏和心跳起不了什么作用。
她轻叹口气,觉着幸好自己的愁眉苦脸没被人看到。
“啧~~”
耳边边上有声音响起,是孔微言“啧”了一声又一声,是孔微言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她旁边的躺椅上又躺了上去,无比惬意地捞起旁边的西瓜汁喝了一大口,叽里咕噜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孔微言幸灾乐祸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