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时楠,是最让人心疼的时楠。

傅昭为此感到愧疚,为她的口不择言,为她和一个现在缺乏安全感的病人赌气,而开始觉得自责。

过分的是她。

她望了一眼那边正张罗着快递的众人,有快递员好奇地瞥了过来。她侧过了身子,整个人挡在了时楠面前,正对着时楠,她比时楠稍微高一些,这个角度正好可以挡住其他人看向时楠的视线,也可以挡住时楠视野里的快递员。

“没事,不用怕。这些快递员我都认识,是常来附近这片送快递的。”

“他们不是坏人。”

“他们现在也看不到你,你放心。”

“这种事情……”她顿了顿,尽量放轻了自己的声音,“偶尔有一点脆弱,有一点害怕,也没什么的。”

“要是我的话……”

她扫了一眼被风轻轻拂过的时楠头顶的发丝,继续碎碎念念的说着,“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收快递,也会哭上个好几天不下床的。”

“这一点都不丢人。”

“时楠,这件事和性别无关,无论是oga、beta还是alpha,我们都可以害怕。”

“你害怕,你脆弱,并不能说明你就是一个‘柔弱’的oga,而只是人之常情,你照样还是你自己,没有被生理结构裹挟。”

“我们可以害怕的,没关系。”

她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没听到时楠的反应,觉着应该是自己猜错了,又语气不太自在地补充,“当然,我这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也许你不会害怕。”

“也许,我做的事情,我说的话,才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