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楠没继续说话,大概是怕自己的声音暴露出自己刚刚哭过的事实。

就像她现在把纸巾铺到自己脸上,掩盖住自己那些刚刚哭过的痕迹一样。

可就算是这样,纸巾还是一点点被泪水透湿。

傅昭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她看了看时楠,瞥到了时楠攥紧的指尖,还有从袖口探出来的一截细细白白的手腕,上面被压得通红,应该是刚刚抱膝的动作持续太久。她动了动唇,终究还是没继续说些什么。

她应该给时楠一些时间。

如果是她的话,也不希望自己这么狼狈不堪的样子,被任何一个人看到。

良久。

在她盯着窗外被风轻轻摇曳着的玫瑰花的时候,在她心底生起“今天下午就要去浇花”的想法的时候,时楠突然有了动静。

“傅昭。”

冷不丁被喊到了名字,傅昭顺着这声呼唤,望向了声源,时楠倏地把那几张纸巾拿开,茶褐色眼眸里的湿润褪去了不少,光也恢复了过来。

像雨后重新焕发生机的花瓣,也像春日里散发着生机的泥土。

“既然你都已经看到我哭了。”

“那我现在,想让你抱一抱我,也不过分吧。”

傅昭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或者是时楠恢复正常之后又开始像是以前的那个时楠了。

但并不是,她没办法昧着良心,看着时楠那双认认真真的眸子,盯着时楠被攥得发紧发白的指尖望着时楠被压得通红的手腕,说出一个“不”字。

“算了……当我没说吧。”

时楠没听到傅昭的回答,却也知道按照傅昭的性子,只会拒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