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呼海啸般涌来的心疼,让她的胸腔里开始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感。
无法抑制,无法冷静。
她左思右想,沉默一会,等时楠那边的声音小了一点之后开了口,“犯人已经抓到了,关进去了,之后会押送到联邦,按照联邦法律规定,他会被判处无期徒刑,以后……”
她意识到了自己从喉咙里冒出来的干涩,顿了顿,再继续开口,“在南柯岛上,在其他任何地方,你都看不到他了。”
傅昭抿紧了唇,又加了一句,“我保证。”
伴着这一句“我保证”,傅昭仿佛听到了吸管重新掉入杯中的声音,接着传入耳膜的哭泣声倏地变大了许多,像是卸了之前憋着的那股气,放出了声音,肆意地哭了起来。
哭声开始撕心裂肺。
她把空了的水杯放到了床头柜上,不小心一眼就扫到了时楠。
刚刚撑着一股劲儿咬着吸管的人,现在抱着膝盖,整张脸埋在了里面。
傅昭看不到时楠的状态,只能凭声音去判断时楠现在的状态有没有好一点。
她稍微坐近了一些,想伸手去拍一拍时楠的背,可最终还是在伸出去的时候,僵了僵,停留在空中,没敢拍下去。
她不确定,时楠现在能不能接受他人的碰触。
所以她及时地收回了手,又插进了自己的衣兜里,开口的声音轻轻,说出口的话斟酌再斟酌,只是为了表示自己还在这里,“对了,医生说,你的腺/体状况恢复得很不错,应该今明两天就会恢复正常,稍微有点肿胀感是正常的,然后一天需要换两次药,戒辛辣和油腻的食物,也不要喝冰的……”
她完完整整地说完了这么一段昨天刘医生的嘱咐,时楠的哭声也消了下去,没再像之前那么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