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抬腿踹他,却没有力气。
再这样下去,她就要不敢面对营帐跟前伺候的宫人了。
于是,陶令仪果断摇了摇头。
燕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遗憾,他轻叹道:“好吧,既然如此,我派人将你送回昌平县。”
她现在的身份没人知道,燕臻与她合计之后,还是决定先将她送回昌平县,然后由她再决定,是回长安,还是再去下一个地方。
他不愿替陶令仪做决定,也不想逼她做决定。
陶令仪知道燕臻在想什么,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其实自从答应燕臻之后,她便发现燕臻比之从前,改变的实在不止一点半点。
就说他每日紧绷着身子去洗冷水澡,已经叫她又惊又愧,但同时还有一丝感动。
在心底盘踞多年的阴影似乎在慢慢消散。
这世上或许有很多人愿意为着一份喜欢而赴汤蹈火,为爱不远万里。
可是愿意忍耐克制至此,已足以让陶令仪感觉到他的炽热和诚切。
所以,她其实早已决定,这一次就跟着燕臻回长安。
实际上,这一年以来,她在每次收到燕臻的信,不是烦豫,而是惊喜和习惯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自己心头的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