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申三月十四日 自宁海发骑骑马出发,四十五里,宿岔路口。其东南十五里为桑洲驿,乃台郡道也;西南十里松门岭,为入天台道。”
“十五日渡水母溪,登松门岭,过玉爱山,共三十里,饭于筋竹岭庵,其地为宁海……”
“丙辰岁,余同浔阳叔翁,于正月二十六日,至微之休宁。出西门。其溪自祁门县来,经白岳,循县而南,至梅口,会郡溪入浙。循溪而上,二十里,至南渡。过桥……”
“西北一溪自分水关,东北一溪自温岭关,合注于县南,通郡省而入海。顺流三十里,见溪边一峰横欹,一峰独耸。余咤而瞩目感到吃惊而注目凝望,则欹者幔亭峰,耸者大王峰……”
……
他背完一篇,又接着背下一篇,声音微哑,却让人不自觉地听入了神。陶令仪有的看过,有的没有看过。
往日,她只要看着这些游记,就会生出几分向往来,可是此时听着燕臻此时徐徐背来,她竟然来不及生出那些情绪。
门外,燕臻的声音还在继续。
“十一日,登仙猿岭。十余里,有枯溪小桥,为郧县境,乃河南、湖广界。东五里,有池一泓,曰青泉,上源不见所自来,而下……”
“够了!”陶令仪终于按捺不住,厉声开口。
燕臻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沉默一瞬才开口道:“簌簌,我说过的这些地方,你都去过没有?”
陶令仪自然没有去过,她虽然离开长安已经有这么多年,但实际上去过的山川古迹屈指可数。
她总是想多出去走走,可是又忍不住担心这些,犹豫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