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臻喝光了水, 握着那水杯, 恋恋不舍地攥了攥,而后才交还给陶令仪,“谢谢你,簌簌。”
陶令仪把空杯子搁到一边,而后看着燕臻上半身包扎的纱布,忍不住问:“为什么?”
燕臻没明白,“什么为什么?”
陶令仪看着他,轻声道:“你看你身上,有多少的伤,本来你不必如此的。燕臻,你是皇帝,你本来不必为我如此的。”
燕臻闻言沉默了一瞬,而后道:“不为什么,簌簌,只要是为了你,我心甘情愿罢了。”
陶令仪不赞同地看着燕臻,拧眉问道:“皇位呢?江山呢?你都不要了不成?”
她还记得那日宋鸣的话,从前根本不会,也不敢有人说出那样的话,燕臻在民间一向都是极有威信的。
如今竟也有人说燕臻是因色误国的昏君。
更重要的是,那个色就是她自己。
陶令仪心里算不出是什么感受,总归十分复杂。
燕臻瞧出陶令仪眼睛里浅浅的不悦,急忙解释道:“这几年,我一直有不断安排这些政事,纵是我不在含元殿,朝政也不会动荡。”
陶令仪却问:“你将朝政全部推给燕长风,就算燕长风没有觊觎之心,可是那些臣子又会怎么想,燕臻,你当真不要皇位了吗?”
燕臻听出她语气的变化,静了静,没有说话。
陶令仪何其了解他,只看他神色的变化,便能觉出他心里的真正意思。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燕臻,你当真不要这皇位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