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能离开长安,也多亏了许云禾。
是朋友,也是恩人。
她如今看着许云禾能够走出过去,重新开始,只觉得欣慰又欢喜。
她心里想着这话,嘴上也不知不觉地说了出来,“云禾只比我小一岁,早在四年前就该成婚的年纪,这两年才落定,实在是波折。”
“好在她如今过得幸福,看那位陆郎君,一表人才,对云禾也很好。”
原本没有醉,可是越说起这话,好像越是停不了。
阿英不嫌她啰嗦絮叨,只在她最后带着哭腔地重复这话时,忍不住问:“那娘子呢?”
陶令仪一怔,“我?”
“许娘子不是说了,重新开始。”阿英旁观者清,看得很明白,“娘子虽然离开长安这么久了,但是心里还是一直牵绊流连着故土,虽然已经脱离贤妃身份那么久,但好像还是一直把自己当成皇帝的女人。”
“我……”陶令仪其实自己也不清楚,她有些困惑地停住脚步,看向阿英,“有吗?”
“娘子,无论如何开始,总要忘掉过去才成。”阿英给陶令仪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娘子,您别委屈了自己才是。”
陶令仪听完,长久地沉默着,而后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
“阿英,谢谢你。”
有时候,陶令仪也会忍不住怨天尤人,觉得自己短短二十载的人生实在可怜又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