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就是报应吧。
从前他故意用这药吊着簌簌,如今他自己也离不开了。
原本应该安放在枕边的香囊刚才已经留给了簌簌,他本应该再去找张医正去配一个,张医正亦在随行的队伍中。
但他没有,这是他活该经受的。
不知不觉,夜已过半,燕臻只感觉有人拿了个铁棍,在他的脑袋里不住地搅来搅去,神经都被搅成一团。
痛得太阳穴生疼欲裂。
他弓着身子辗转,一片痛苦中,他忍不住想,是不是等他将从前簌簌受过的折磨,也一一地经受一遍,簌簌就会回到他的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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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还要在饶州城再住一段日子,第二日,陶令仪让晴岁再去打听了一下有关芸娘的消息,不出所料,当日难产崩逝了。
至于芸娘的那个女儿,燕臻早已命人将她送走,并且让人送来了一个地址,但是陶令仪没有去看。
对于她来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梁仲贺被燕臻惩治得半残,他是梁观的独子,他这一出事,整个梁家都像是垮掉了一般,再没有什么耀武扬威的力气了。
但就算如此,燕臻后续也没有留情,紧跟着便命人彻查江南道几个州县,不出意外地搜刮出了千万两贪银。
自古以来,江南都是一个富得流油的地方。
搜出来的贪银一半填充国库,另一半当时就拨去了陇南和陇右两道。
这两个地界紧挨着几个附属小国,常年不太平,打仗要银子,百姓过活也要银子。
燕臻在陇南送来的折子上斟酌了几笔,而后合上摞在那一大堆折子的最上面,然后习惯性地再去翻下一本。
结果摸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