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燕臻完全没有看到她的模样,却忍不住因她而联想到了陶令仪。
那日在旬阳县时,他在宋家小院看到陶令仪的时候,她也是穿着那样的一件粗布衣裳,裙子素净的连花纹都寻不着。
一头乌发用最朴素的乌木筷子簪住,面上不施粉黛却铅华未减。
当时的他满腔怒意甚至压过了对她的思念,现在想来,她当时手上的那道口子,好像就是在厨房下厨时不小心碰伤的。
下厨。
那院子只住着宋家两个兄妹,所以,她离开长安的那段日子,会为宋家兄妹下厨做饭。
或许不止是下厨,他们朝夕相处那么久,他的簌簌或许为旁的男人做了更多的事。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
那么现在呢,她也不在京城,不在他的身旁。
现在他的簌簌,又是为谁洗手羹汤?
除了做饭煮菜之外,她还会不会为旁的男的弹琴做衣,与他言笑晏晏?
她那般娇美的模样,会不会也被旁的男人看去。
只想一想,他就要嫉妒得发狂。
决不允许,他决不允许。
燕臻闭着眼睛深呼一口气,搭在桌上的右手不受控制地蜷紧,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几乎要生生掰下桌角的一块木质镂空。
或许陶令仪真的很了解他,知道他是何等的骄傲强势。
可她却忘了一点。
自小到大,只要是他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