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臻听她冰冷疏离的语气,停在半空的手指蜷了蜷,没再做声。
去承天门的路上,陶令仪依旧是同燕臻同坐一辆车辇,看着陛下殷勤的模样,又是狠狠地让臣子们惊了一通。
陶令仪看着燕臻伸来扶她的手指,蹙眉道:“陛下何必如此?”
她听着远处或是艳羡、或是不满的议论声,颇有些不明白燕臻为何如此。
燕臻牵过她的手,理所当然道:“你我夫妻,本就该如此。”
他总是这般坦然。
陶令仪觉得自己的所有不满、所有反抗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地让她心头发堵。
明明她已经恢复记忆,得知了一切,明明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僵硬到了这个地步,明明她对他的恨意与厌恶丝毫不曾遮掩,可他却偏偏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好像她的举动都不过是小孩子在跳脚。
可偏偏又挣不过他。
陶令仪深呼一口气,拼命地告诫自己,忍得一时,才能取得他的信任。
于是,她不情愿地攥了攥手指,最终还是没有挣脱,由着燕臻一步步扶着她上了承天门城楼。
底下已经聚集了许许多多的百姓,远处还有舞龙舞狮,和各式各样的花灯,从城墙上望下去,只觉底下一片流光溢彩,格外璀璨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