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证明,幽闭的黑暗无法让人入睡,反让她的感官变得更加灵敏。
吱呀——
房门被人推开,而后有人轻手轻脚地走近了内室。
是清荷吗?
陶令仪没有动,但很快,蒙在身上的锦被被人悄悄掀开一角,背后微陷,有人在她身侧躺了下来。
除了燕臻便再不会有别人了。
果然,下一刻身子便被整个捞进男人宽厚的胸膛之中,小腿也被压住,贴在脚腕上的铃铛碰撞出悦耳的声音,纵使这铃铛已经在脚腕上戴了这么久,她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吓到了,身子不自觉地颤了颤。
大约是以为她做了噩梦,燕臻一手盖住她的耳朵,将她抱得更紧。
男人身上熟悉的沉水香味如一张网,将她强势的包裹住,方才的那些疑问仿佛自动变的模糊,在脑海中逐渐褪去。
燕臻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安抚她的焦躁。
她离不开他,陶令仪想。
燕臻又如何感受不到怀中女子的变化,见她在安抚中渐渐睡去,他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簌簌的体弱多病是打娘胎里留下的弱症,这段日子,他一直在命刘医正为她调理,她如今的身体已经比几个月前好上太多。
惟有失眠之症一直无法痊愈,刘医正说,应当是一直在用三日忘的缘故,所以她夜里更易多思,是潜意识想要找回记忆。
刘医正开了几味宁神的草药制成香囊,挂在床头便能缓解这一症状,但燕臻一直放在自己的怀里。
如此一来,簌簌便更加离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