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帐逶迤垂落,铃声盖过喘息,整整摇晃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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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令仪从不知道,温柔的表哥也有这般凶狠的时候,还好她没有婆母要叩见,第二日便肆无忌惮地睡到了正午。
直到中午的煦阳隔着帷幔落在床榻之上,陶令仪蒙着被子翻了个身,腿上传来一阵酸软,将她从梦中强拽了出来。
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陶令仪隐约能听到脚步声,哑声唤清荷,问:“表哥呢?”
“在这儿呢。”燕臻已经来了小半个时辰了,原想陪她多待一会儿,却没想到她还在睡,又不舍得将她吵醒,就一直等在一旁。
陶令仪听到他的声音,本能地又唤了他一声,“表哥。”唤完,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燕臻捏捏她的耳垂,命令,“不许再叫表哥。”
虽然两人也算是表兄妹,且如果按血缘来算的话,比荣九川更亲近。
可他知道,在陶令仪的心里,只有姓荣的一个表哥。
他也曾想过让陶令仪叫她的字,但她总是觉得表哥更加顺耳,如今已经成了婚,也该板一板她的称呼。
“夫君……”
不知道是不是没睡醒的缘故,陶令仪的声音又软又糯,半拖着尾音像撒娇。
燕臻听到这两个字,先是一怔,而后掌心托着她的细腰,将她一把抱起,送入怀里,“簌簌真乖。”
他挥手示意清荷等人退下,自己亲自伺候陶令仪,穿衣、系扣,因为没伺候过人,所以做的很慢,却很有耐心。
陶令仪也不催促,就那么闭着眼睛,乖顺地伏在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