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才松开陶令仪的耳朵,小声道:“簌簌,我先走了。”
陶令仪似乎听见了,但并未睁眼,等她醒来时,燕臻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屋内十分安静,她懒洋洋地看着身上盖着的男人衣裳,正要起身,却见水绿在榻下跪着。
也不知在那跪了多久。
陶令仪皱了皱眉,“你跪在这儿干什么?”
水绿道:“是奴婢惹得娘子生气,奴婢向您请罪,求娘子责罚。”
她语气诚恳,想来是真的知道错了。
陶令仪看着她微红的眼眶,猜测她应当是哭过,她知道水绿她们都是听燕臻的吩咐办事,身不由己。
她伸手将水绿扶起,叹了一声,“你又何必作践自己。”
水绿感知到她掌心的温热,忍不住问:“娘子可是原谅奴婢了?”
陶令仪却摇了摇头,“我早说过,你不必再跟着我,日后也不必在我跟前当值了,回去早些休息吧。”
水绿听着她语气温温柔柔,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她不可置信道:“娘子,奴婢自小跟着您,您当真不要我了?”
陶令仪反问:“你也知从自小跟着我,又为何帮着外人骗我?”
水绿说不出话来。
“你心里不认我这个主子,我实在没必要再将你留在身边。”陶令仪说着,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颜色通透的翡翠玉镯,“这镯子也算个珍品,就当我提前为你添的嫁妆。”
这话都说出来了,水绿知道,这事是再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她伸手接过那玉镯,跪在地上对着陶令仪磕了三个响头,默默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