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令仪却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表哥,等一下。”
燕臻探究地停住,只见陶令仪朝水绿示意了一下,水绿扭身走出花厅,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个精巧的食盒。
陶令仪接过其中一个,放到燕臻的手边,揭开盖子,里面放着两碟糕点,她指着其中一碟,“这是栗子饼,上次表哥来吃了两块,所以我叫人又做了些。”
“这是碧螺酥,用上好的碧螺春兑了薯粉制成。太学里不是快要期考了么?表哥挑灯夜读,总是要吃些东西垫垫肚子,这糕点清爽,半夜吃也不会腻。”
说完,她又指了指水绿拎着的另一个食盒,“我特地命人多做了些,这一盒分给表哥的同窗们,只当是我的小小心意吧。”
马车上,燕臻倚着车壁闭目养神,脑海中却莫名其妙浮现出陶令仪的这番话来。
那两个食盒搁在小桌上,拎手上各自系了一根丝带,颜色不同以便区分。
“给表哥的这个放的糖更少些,可别拿错了。”
随着马车行进,那丝带跟着飘荡,拂在燕臻的手背上。
他睁开眼,一丝意味不明的嘲弄闪过。
两人相处不过月余,其中陶令仪卧床不起的日子便占了十之八/九,便是如此,她竟也能发现他多用了一块栗子糕,甚至知道他不喜甜。
如此细腻的心思,只可惜认错了人,还将自己亲手送到了仇人身侧。
他忍不住想:等她恢复记忆,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她会如何?
到时候陶家覆灭,情郎难寻,一腔真心所托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