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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怎么了,看这些人的神情,绝对不是小事,他心里焦急,中途曾抓着一个人的衣领问过,但那人见了是他,吓地脸色苍白,更加说不出话来。

遂只好放弃了此等想法,预备等回去以后亲眼看过再说。

来到了南安郡王妃的居处门前,只见李庆低着头守在门口,见来者是他,颤颤巍巍地抬手往内指了指:“殿下慢些走,还请您莫要哀思过甚。”

萧祁眼皮狠狠跳了起来,大脑还未能处理李庆话中的意思,脚已经迈入了门槛。

却没想到,一进大门,猝然撞入眼帘的便是大堂地上躺着的南安郡王妃。

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毫无生气,身下只垫着一张草席,草席湿淋淋的粘着雨水,看上去是刚从外面抬进来的,李庆等人都来不及将草席换下。

萧祁腿已经开始发软,却仍强撑着往前走去,当他走到草席边上,看到南安郡王妃青白僵直的脸时,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半爬半跪地蹭到了南安郡王妃的头部附近,颤着手去探她的鼻息,却只感触到了死寂。

他的手一下子失力落了下来,再也抑制不住地嚎啕大哭,哭声里凄惶,迷茫,不知所措后面是深深的悲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是哭累了,他停歇下来,叫来李庆,疲惫而又嘶哑地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宫要听真相。”

李庆扑通一声跪下,落在地上发出了沉重的声音,他的声音亦是沉重,但还是勉强保持了镇定,能够完整地叙述事情。

“郡王妃被送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奴才让宫人检查,发现……发现她身上亦是青白之色,尽数被冻僵,四肢亦无法活动,应是寒冻而死。”

萧祁捏紧了手:“是圣上的人做的?”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毕竟这世上,除了天子之外,又有谁敢诛杀太子生母。

李庆的声音压低到了极致:“是……”

萧祁自然直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又叫手下之人去调查这一两天内发生了什么事,很快就得到了结果。

宋秋觅与南安郡王妃的那件事根本就没有被刻意隐瞒,在西山寺内随意一探听,就能知道过程。当萧祁听到属下人禀报,南安郡王妃对宋秋觅所做之事时,他的手指几乎在掌心掐出血痕。

自己母亲的心思,他多半是知道几分的,但是如何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因此对宋秋觅下毒手。

若是南安郡王妃的计谋成功,那么如今遭罪,甚至可能被逼死的就是宋秋觅。

回想起去见她时,她半靠在榻上休憩的情景,只怕那个时候,她所中之药带来的后遗症也未完全消失。

在任何时代,谋害太子妃都是重罪,帝王所做,也并无不妥,萧祁甚至找不到怨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