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问渊没有留力道,十分无情地踩了下去, 阻断了她试图逃离的动作。
南安郡王妃当即疼痛难忍, 尖声凄厉叫了起来:“啊————”
她的常年养尊处优, 精贵地养着,两只手亦是费了心去保养,以至于人到中年,手背皮肤依旧细腻紧致,没有细纹。
此刻,竟然被帝王毫不留情地踩在龙靴之下,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心更是在滴血。
她的叫声引起了锦衣卫的注意,卫郁属下的一名统领出列走到了她面前,冷声警告道:“郡王妃若是再君前失仪,冲撞圣上,休怪我等动用刑具。”
南安郡王妃当即噤声。
因着是活活忍下去的痛意,她的面色憋红,额头上掉下来豆大的汗珠。
帝王看在眼里,却只是冷眼旁观,丝毫不动容。论起宋秋觅经受的苦,她如今这点苦楚,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南安郡王妃算得上什么东西,宋秋觅又是什么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听见她矢口否认,萧问渊也没动怒,反而语气温和到诡异,语调拖长,让人脖颈的寒毛竖立:“那郡王妃带的这人,又是要做什么?”
语罢,便有锦衣卫押着一人进来,来人是一名男子,看上去二十多岁,约莫是收了南安郡王妃好处的平民,看上去相貌普通,属于放在人群里,毫无特点的类型。
他平日里见到最大的官,不过是管他那处坊的小吏,何曾见过这等阵仗,早在来到路上就被吓软了腿。
此刻被当众问话,哪还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全部招了:“求贵人们恕罪,草民什么也不知道啊,只是前几天被人寻上,说派草民一个待遇优厚,轻松简单的活计,哪想到,竟冲撞到了贵人。”
他话只说了几句,脸上就冷汗涔涔,眼睛慌乱无神,又不敢四处瞟。
锦衣卫统领踢了他一脚,寒声道:“别转移重点,避重就轻,你敢说你来的时候,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男子一下子闭了口,抖如筛糠,他确实知道今日要去做什么,但接头的人只是告诉他,剩下的事他们自然会处理好,对方态度和谐,报酬丰厚,还提前给了他一半的酬金,他很难不动心。
他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钱,又听说任务的对象还是一位冰肌玉骨的美人,当下还有什么不答应。
在锦衣卫统领森寒的目光逼问下,男子撑不住,一下子断断续续地全部都交代清了。
他说话的间隙里,众人几乎屏住了呼吸,眼眸中亦一样闪着惊恐和慌乱。
这南安郡王妃怎的胆子如此大,居然敢对当朝太子妃下手。甚至连累到他们,让他们如今进退两难,处在一个被迫听到皇室隐秘的尴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