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带着小心翼翼,仿佛她是极其易碎的珍宝,他甚至此刻不敢上前触碰。
宋秋觅却骤然放了心,仿佛心上的重担一下子轻盈了起来, 神经一不紧绷, 那股难耐的情潮就顺势席卷而上, 侵占了她的全身。
她开始有些受不住地在床榻上扭动起来,面上露出难受之色。
萧问渊在旁看得心疼,但也不敢贸然上去,只是让太医迅速为她就诊。
太医不敢怠慢,以最快地速度为宋秋觅诊断了,但在禀报时额角却渗出了丝丝细汗:“微臣……微臣禀报圣上,据微臣诊断,太子妃应是中了春药,但此等药物究竟是何成分,还需臣等去翻越古籍,才能确定,尔后配出解药。”
帝王沉着脸,简明扼要地问道:“需要多长时间?”
太医低首小心道:“最快要一个半时辰,但若有药材在京中,恐怕还需更久一些。”
帝王沉吟片刻,随即命令道:“朕会命所有相关人员全力协助你,务必将解药配出,若有延误,余者负责,取用药材,不必有顾忌。”
又叫来卫郁,将腰间令牌解给他:“你乘千里良驹,快去快回,按照太医所写药材,去皇宫药库直取便可,此时朕既交由你,就不得假手于人。”
卫郁脸色严肃,低头叩首道:“是,微臣遵旨。”
萧问渊寥寥两句话,现场之人无不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空间内一时除了宋秋觅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以外,竟听不到其他杂音。
直到下达完一切指令,所有人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帝王方才周身的低气压,已经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争先恐后的倒退着垂首出了房门,竟然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待所有人都离去,轻轻合上门扉的时候,帝王才重新朝宋秋觅走过去。
方才因有人进来,他重新拿起被子,帮她遮挡了一下。
此时她又因浑身的灼热,而将被子掀到了一旁。
回想起太医临走前叮嘱的舒缓方式,帝王眉头拧了拧。
她现在定是浑身难受,在解药出来之前,只能以降温的方式来压制。
于是他让宫人打来一盆清水,尔后坐在她的床侧,以帕子放置在盆底,尽数染湿,再拧干,轻轻盖在她的额头上。
冰凉的手帕贴上她的额头,似乎让她难耐的表情得到了一丝缓解。
帝王心下微安,但却并没有丝毫放松。
此时,他靠在床头,看着她青涩的面容,再一次意识到了,虽然她十分坚强,但依旧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却偏偏要忍受如此的折磨。
宋秋觅的脸颊以及脖颈,还有外露出来的手部皮肤,都染上了一层绯红之色。
她的额头湿淋淋一片,眼角嫣红,似乎还染着生理性的泪光,唇色亦是红艳艳的,像涂了过多的唇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