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觅觉得自己,或许怀揣着的,就是这样矛盾而复杂的心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是我鲁莽了,但当时也不知是怎的,等自己回过神来时,已然是受了伤。”
她本想开口保证,说下次定然不会如此,但话到嘴前,又被咽了回去。
只因连这次她为什么不受控制地冲上去的缘由都尚且没有弄清楚,下次她又如何能保证呢?
帝王将她的话听在心里,心中微微一动。居然不只是他无法理解,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么。
他忽然觉得,困扰他们两人的,或许从头至尾,都是同一个问题。
萧问渊眉宇间微微一肃,向她解释道:“这次作乱的是前朝七皇子乱党同西域的一些势力,明日有西域使团来临,或许有些关系,近日不太平静,你就安然养病,莫要再折腾自己的身子了。”
听到前半句话时,宋秋觅还没有什么反应,到了下半句,她就有些不愿了:“好不容易来次围场,圣上忍心将我困在营帐内,我只是出去走走,不做什么剧烈运动,也不去任何偏远位置,这样也不行么?”
帝王本想下意识拒绝,但看见她渴盼的双眸,里面仿佛闪烁着星子,直直地望向他,往日里杀伐果断的帝王,就再也说不出来任何拒绝的话了,下意识地,就不想看到她眼里的光熄灭,也不想看到她的面上,露出任何失望的神情。
于是沉思片刻,折中道:“那你这几日,勿要离开核心地带,朕另外派太医锦衣卫随同跟着你,以免出了差错。”
说完以后,想到了什么,又立即补充道:“但无论如何,明日里你都得在营帐内好好躺着,其他事日后再说,你手上的伤头日防感染很是重要,开不得玩笑。”
这样一来,勉强在宋秋觅的接受范围内,不过她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听说明日是冬狩开猎之日,那岂不是见不到开猎之日的盛景了。”
每逢冬狩开猎之日,都须由帝王先行挽弓搭箭,射下头箭,随即万人驰马开猎,以此作为盛会的开场。
而帝王射下的头箭猎物通常会作为彩头,作为嘉奖狩猎中拔得头筹者的奖赏,以为至高无上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