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关怀,声音温柔,期待着看向宋秋觅,希望她能看在此刻他的心意上,对他有所回应。
可他耐心地等了半晌,宋秋觅才在他殷切的目光中细若蚊蝇地“嗯”了一声。
十分敷衍。
萧祁有些失落,但他又在心里马上给自己找补,或许是她生了病,精力不济,不能强求。
他沉浸在自我安慰的精神胜利法世界里,只可惜马上就被打破了,他的耳畔忽传来宋秋觅轻轻的声音:“殿下确定让她去熬药?”
萧祁从思绪中回过神,疑惑出声:“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尔后他发现宋秋觅用一种难懂的目光看着他:“殿下不知道宋侧妃有腿疾,不能久站?”
因自幼与宋霜眠一起在府中长大,她是知道她幼时摔断过腿,休养了好久,后来也留下了潮湿天气会疼痛以及不能久站的后遗症。如果要去煎药,就算是监督,也要时不时地站起身查看进展,观察火候。
她本以为,萧祁也知道。
萧祁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你是说这个,本宫早就知晓了,不过看她日常也没有什么影响,想必不是什么大事,你现在病着,才是要紧,怎还有心思去关心别人。”
他的面上显现了一丝嗔怪的神色:“你啊,就是心善,对她,也是这般。”
宋秋觅静静地垂下眸子,没有多说。
她方才也不是为了关心宋霜眠,只是,她本以为萧祁既能特地隐瞒她好久,悄悄将宋霜眠一同纳入宫,又能在新婚夜抛下她,去陪宋霜眠,多少对她有几分爱重。
却不曾想……
这般想来,萧祁曾在她心中留下的痕迹更是淡了几分,那个昔日里俊秀年轻的贵公子的影子,已经快黯淡到消失了。
一句话,从来都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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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眠站在药房里,从前在宋家养尊处优的她,从来没有想到,堂堂国公府嫡女,竟然有一天要沦落到这等地步。
替人煎药也就算了,还得替她最讨厌的宋秋觅煎药。而且她还得尽心尽力,不能有了差错,否则万一宋秋觅喝了以后出个好歹,她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此处,宋霜眠神色一凛,临走前宋秋觅柔柔弱弱的景象映入她的脑海,她会不会……在喝了她煎的药以后故意装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