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将萧祁打懵了。
他的头被打歪过去,脸上很快浮现出一个红色的掌印,然后迅速地肿起,他用手捂着右脸,愣愣地看着她,似是不相信她会下手这么重,又似是头脑震动,脑中空白,思绪还没有恢复。
片刻后,萧祁将手往嘴角摸去,低头看去,竟染上了血迹。
宋秋觅冷眼看着他擦拭着嘴角的血,丝毫没有愧疚之意。
他被她打出了血,她可是被他气得生生吐血。她早就想打他了,不为别的,只是看他不爽,单纯想出气。
既然他主动贴上来求她打,她怎么有不应的道理,于是,她不仅打了,还下了狠手,打得她手掌发麻,手心疼痛,但心中舒爽。
人固然有时要为了大局而忍耐,但某些时候,若是不任性一把,发泄情绪,时间久了,可能自己先郁结在心,气出了病。
宋秋觅抽出手帕,缓缓擦了一下手心,她知道萧祁在乎面子,因此也不担心她掌掴太子的事被传出去。
萧祁终于回过了神,他第一时间觑着宋秋觅的表情,发现她面上并无心疼之意后,内心一下子跌入了寒潭,冷得发抖,比火辣辣的脸还要疼。
“妾身冒犯了。”宋秋觅施施然地说了这么一句,虽然语气中完全听不出来她觉得自己冒犯了太子。萧祁眼巴巴地看着她,也没见她有打算原谅他的意思。
他知道今日是无望了,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踟蹰半晌,只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捂着脸萧瑟地离去了。
宋秋觅目送他离开,待他的背影彻底消失之后,才松开自己自方才就一直紧握着的手。
她将手抬到面前,缓缓展开,白皙如玉的指尖上沁出了许多小小的血珠。
她之前砸玉杯被划伤了手指,才将将结痂,又因打萧祁崩坏了伤口。
宋秋觅的几处指腹上都有不浅的伤口,但萧祁,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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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礼觉着圣上或许对东宫的那位有几分上心,于是宋秋觅回去以后,就叫了人多看顾着那边。太子红肿着脸从柔仪殿内出来的事情也很快就传了过来。
他在心中啧啧称奇,这太子妃,从今日发生的一件两件事来看,就不是个寻常人物。
萧问渊听见消息的时候,笔尖微微顿了一下,复又在砚池上重新蘸了浓墨,不置可否:“倒是个什么都敢的。”
先前他还想着,她指不定回东宫后受到欺负,便默许了王礼的多余举动。
现下看来,该担心的是别人。
不得不说,她今天的举动都很合他的意,心情尚好之下,他从不吝惜给他人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