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绛红婚服的男人跟在他身后,陆明钦从女孩身上收回目光,侧身睨去,“太子不去太子妃房中,来这做什么?”
宋誉启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怕你独自来不小心被人瞧见吗,若是有什么情况孤还可以垫着。”
陆明钦闻言未置可否,他继续转眸,在她单薄的背上轻轻扫过。
女孩从小的睡姿便不端正,冬日里总是闷在被窝里,像只蜷缩起的小虾。
男人没忍住,俯身替她掀了点被角,露出其下被憋得通红的小脸。
“阿鸢——”他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粗粝的指腹在她消瘦了一圈的颊肉边慢慢摩挲。
女孩唇瓣微张,湿漉漉的雾气不分明散出。
他眸种暗色缓慢汇聚,当着别的男子的面,讲她的吐息全都吞入腹中。
余光瞥向这边的宋誉启身子一僵,他出声假意调侃道,“怎的如此猴急,倒不像你。”
床帐内的小人呼吸变得急促,发出娇弱的哼声,温软的小脑袋被大掌轻抚着。
男人末了松开她的唇,替她掂好了被褥,又吻遍她的鬓边,起身拢好床幔。
女孩睡觉时惯爱留半盏灯豆,如今这灯慢悠悠地将颀长挺拔的身姿映在屏风处,随着风晃荡。
陆明钦理好了衣袖,望向不远处的男人时,火光正巧跳动在黑眸中,他不答反道,“殿下可别忘了先前同我的交易。”
宋誉启指腹轻碾,散漫笑了笑,“自不会忘。”
太子大婚后便不常来春望殿了。
四喜时常骂骂咧咧,只道自从有了女主人,那些狗腿子墙头草一般好东西都留给她,到夫人这都是人家挑剩下的。
谢知鸢也不恼,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对着日色纳鞋底。
四喜蓦然便安静下来,小姐如今想开了想好好生活,她说这些丧气话做什么?
“太子也算是顶顶的好男子了,后院里干净得不行,如今也只有正妃同夫人两人,先前对夫人也好,若不然”
谢知鸢好笑地看她一眼,“你想让我去争宠?我才不干呢,殿下从未克扣过我的吃穿用度,如今这样的日子我已心满意足。”
“只是有些奇怪”她捏着大针,却对着日光摊开自己的手心,那里有道微不可闻的红痕。
四喜一愣,“哪儿奇怪了?”
谢知鸢抿唇,“近日我起身时总觉沉重,身上也总能多处几道红痕,可是如今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呀”
四喜不以为意,“许是夫人不小心磕绊到了,晚间的时候奴婢再将您的床褥铺得厚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