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气息缭绕至耳廓,“不若来求邵某。”
谢知鸢手指稍蜷,声音带颤,“邵大人想要我怎么做?”
邵远稍直起身子,不知是不是错觉,谢知鸢觉得他垂下的眼里总算带上了点认真的意味,他问,“谢小姐与陆府是什么关系?”
谢知鸢心尖一颤,还没开口,唇便已被男人轻轻按住。
男人的眸色在阴影中依旧比寻常人来得清浅,却无端凉薄,他缓缓道,“谢小姐可要想清楚,如今能帮你的也便只有邵某了,若不如实答——”
“没有关系,”谢知鸢偏头躲过他的手指,垂下的眼里忽然闪过了然,“怎么可能会有关系。”
邵远眯了眯眼,眼底发沉,“听说谢小姐与陆大人青梅竹马、情深义重,难不成皆是坊间传言?”
谢知鸢手指攥紧麻绳,冷声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如今大了后,也便只有逢年过节时才会往来,谁又能记得小时候那点情分?”
邵远略颔首,也不知有没有信。
这回轮到谢知鸢问了,她抬起眼,“对于我与陆大人并无瓜葛此事,邵大人似乎很失望?”
邵远目光触及她眼底的冷火,倒是不恼,反而轻轻扬了下唇角,“怎么,你以为谢府出事与我有关。”
谢知鸢不吭声,只是看着他,向来温软的眉眼带了戾气。
邵远轻笑,“邵某可没那般胆大包天敢对圣上动手。”
他侧了侧身,衣摆处的四爪飞鱼张牙舞爪好似要跳脱出来,
男人不咸不淡的嗓音传至耳畔,“小姑娘,你可知盛京有多少人想对陆府下手?”
“这样的人家若是有了软肋,你觉得如何呢?”
谢知鸢一愣,眼角的泪落至下巴时将上面的伤口冲得极痛无比。
她鼻尖蓦然发酸。
是啊,陆府与向来外族不亲,本身又无姻亲,就算有结盟的,也是动不得的高门大户,于是一个小小的谢府,在其中便显得格外突兀。
于陆府而言,就算树敌再多,旁人也不敢轻易动手,于是谢府便成了那只随时可利用的鸡,每当朝中有风吹草动,他们都需担惊受怕。
而她居然,居然还妄想着去招惹陆府未来的主子。
她又怎能不去埋怨,怨这些人殃及池鱼,怨这些人拿人命当笑话。
一切爱意在隔了门第与成见之后都变得那般虚无缥缈,无需多说,便随着凄哀悲凉轰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