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湿意逐渐沾染上男人肩膀那块布料,“阿鸢是不是,是不是太没用了”
陆明钦哑然,怎会是她没用?
明明是他自己,那些个污秽不堪的事尘封已久,陡然被揭穿伤口,暴露在艳阳之下,于是便禁不住迁怒与不安。
他知道阿鸢骨子里慕强,从小她看到的都是表哥挡在她身前的模样,便不知在她知晓那样卑微弱小的往事后,是否还能如从前那般——
明明该是他陆明钦无用。
枉费读了多年的圣贤书,到头来依旧摆脱不了懦弱的影子,甚至连如常面对都力不能及。
这与临难苟免之辈又有何异?
他轻轻偏头贴住她发热的脸,不住吻过她的鬓边,声音沙哑,“是表哥不对”
他手臂稍往里回拢,提了提她的身子,在她轻哼一声仰头迷蒙望来时,陆明钦眼眸柔化,大掌抚上她的软发,指腹将其上汗珠一点点抹去。
感受到她略显无措的目光,他没忍住折首,软软啄上她潮湿的下巴,话意朦胧,“往后都不会了阿鸢想知道什么,表哥都同你说。”
谢知鸢这才抵着他的掌心,半阖着眼哭出声来,她一面哭一面抖,大颗大颗泪水从眼尾坠落至男人的唇角,“表哥方才,方才吓到我了”
“别怕,别怕…没事的……”谢知鸢听到表哥在她耳边不住低声说,他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种她有些不能理解的深沉感情。
他好似真的在怕,她会因此而畏惧她。
“是表哥对不起阿鸢,”陆明钦平生头一回道歉,他环住她腰的手臂一沉,虽依旧合拢不紧,可广袖牢牢将寒意挡在她纤瘦的背外,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大掌抚上她的小脸,顺着下颌的弧度逐渐蔓延至下巴处,
“阿鸢别怕表哥好不好”
话语吞没在交叠的唇中。
谢知鸢贴着他的脸哭了好久,男人便一直耐心又愧疚地一面吻一面宽慰。
她方才心神全然绷紧,如今陡然松弛,疲惫便同些许感触一同泛上心头。
她哭累了,晕乎乎的脑袋靠在男人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抽噎着。
“方才可弄疼阿鸢了?”陆明钦咬了咬她的小耳朵,声音温热。
谢知鸢长睫扑扇了下,她瘪着嘴拉住男人的大掌。
繁复堆叠的衣物早已沾染上女孩的体温,修长的手指绕了好久方触及温热。
陆明钦陷着摩挲了好久,这才稍松口气,可这里头的衣服全被打湿了,此刻有些发凉。
他托住她的腰背,用广袖罩住她背后,这才从太师椅里起身。
她下半身的棉锻服因承重控制不住滑落至地,谢知鸢缩在表哥臂弯里,脸颊紧紧贴住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