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也发愣呀,我都没敲你,你倒是先打我了,小心回家后我同娘讲。”
谢知礼嗤笑一声“小孩子家家的,”他看着谢知鸢不甘示弱的模样,慢悠悠开口,“你不服气又有何用,眼下你哥可是想到了赚钱的好法子。”
谢知鸢不感兴趣地哦了一声,于她而言,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虽然她喜欢漂亮衣服、漂亮首饰,还喜欢吃,但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生起那些都是可轻易割舍的念头。
明明也知晓“何不食肉糜”的典故
她又舀了勺糖水,不愿让自己深想。
思索这些不过是自找麻烦,想那史书上容易多想的文人墨客不都早早尘归尘、土归土了吗?
二人仔仔细细吃完手头的糖水,才要起身离去,摊子另一端忽地传来几道熟悉的吆喝声,“小二,来二碗糖水——”
谢知鸢眼皮子一跳,两碗?
纤细的手指捏紧勺柄,她凝滞着缓缓扭头,果不其然,那个跟在陆明霏身后的不是她的姘头又是谁?
陆明霏先时并未瞧见谢府兄妹二人,她脸上扬着轻快的笑意,与她错开一步的男人身形高挺,剑眉下如鹰隼般的眸始终不错一眼地望着她。
谢知鸢暗道不好,她偏头看向自家兄长。
谢知礼天生一张笑脸,他样貌精致,唇角总是扬起,就算是插科打诨时也透着不着调的感觉,若不是谢知鸢也脸嫩,站在一块都要误以为他才是小的那一个。
漂亮的少年冷下向来带笑的脸时,竟有种犀利之感。
这还是谢知鸢头一回在他眉目间窥见此种神色,就算她年初时不当心打破他珍藏许久的装蛐蛐的瓷罐儿,也没得是日的冷酷。
“阿鸢?”陆明霏倒是毫无芥蒂地同她打了个招呼,她一手拎着盏流光溢彩的灯,另一手揪在男人的广袖上,转眸望向谢知礼时,嘴角的笑意一凝,
她身后的男人也顺着她的目光追去。
不愧是当将军的,那气势瞬间便起来了,全然不是什么毛头小孩能比拟的。
此时此刻,三人都静了两瞬,周身好似萦绕着众人插不进去的凝滞感,
虽然明霏方才叫的是她,谢知鸢却惊觉自个儿不过是个过客。
她目光下意识在桌前扫了一眼,难免对着如小山般空落落的瓜子壳痛心疾首,早知晓就嗑慢些了,不带这样没劲的。
谢知鸢同谢知礼并不算什么盛京名人,陆明霏与她身边那男子却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谢知鸢才捏了个瓜子壳玩,余光便瞟见方才那桌的姑娘们瞬间支棱起来,纷纷互相掐着胳膊道要看好戏。
她也想看好戏,但随着明霏二人坐到他们边上,周遭那些亮晶晶的眼眸都同样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