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来胆子大,正想绕过他继续往前走,不料却被冰冷的手扣住了脚腕子。

之后的故事可想而知,两人由此相识,再然后怎样也并不奇怪,谢知鸢却听得目瞪口呆,她扯了扯嘴皮子,那伤因太久未说话已上下粘连,她顾不上痛意,轻呼道,

“明霏,你不会是不愿将真的透露给我,随意拿话本子中的一段来忽悠我吧。”

不论是英雄救美抑或是美救英雄,总是众人惯爱看的桥段,可这于现实而言还是有些荒谬,毕竟谢知鸢先前也救过三皇子,不过怎么没见他感恩戴德,反而对她这个救命恩人出言相讥。

陆明霏本已按捺住自己的羞意同少谢知鸢讲起自己同冯将军的往事,不料她竟全然不相信,她气得俏脸发红,屈指弹了弹谢知鸢的额头,闷声道,

“你才是话本子瞧多了,不信便算了。”

谢知鸢见她这样,知是自个儿多想了,她忙凑到她身边宽慰了一番。

小姑娘说话说得不利索,若说得快还要不小心落哈喇子下来,虽说声音漏风,但因含糊也显得越发软糯,好似热乎乎的糯米糍粑,一戳便要溢出糖汁。

陆明霏被她软乎乎的小脸蛋蹭得心头发麻,她扑哧笑出声,没再同她计较。

两人又琐琐碎碎聊了些常事,陆明霏收拾好碗筷,忽地想起什么,神神秘秘低声道,

“你可发觉今日学堂少了好些人?”

谢知鸢将手头的菜放到紫檀木盒里,她乌黑长睫微顿,不在意地唔了一声,她的语调因为舌尖不自觉蜷起越发闷软,是口齿不清的漏风,“邢玉瑶也没在。”

陆明霏闻言嗤笑一声,“她居然也——”

注意到谢知鸢好奇的神色,她也没卖关子,撇了撇嘴道,

“近日忽地有风声传出长平侯要娶续弦,太皇太后要亲自挑选,那些女子不就得归家好好学学规矩嘛,毕竟先夫人可是琅琊王家的嫡出小姐,那必是要极清雅之人才上得了他那清贵府邸,得他看重。”

谢知鸢微愣,若长平侯再娶人选太皇太后亲自挑选,那来他们家的王婆子又算什么?

不过这也不关她事,反倒叫她微松口气,若论规矩,她敢论倒数第二,全盛京的贵女怕也只有明霏敢认倒数第一了罢。

若以此为借口,倒恰好可将其回绝了去。

安珞却并非如此想,她坚信长平侯必不会挑选太皇太后那边安排的人为续弦,是以时时刻刻都派人留意谢府的动静。

在得知王婆子竟又去了谢府一趟,她生生掰断了手中的木簪子。

她本对谢知鸢并无恶意,甚至于是羡慕的,可她却三番两次要坏自己的谋算

若是嫁不成长平侯,那在盛京也没了任何用处,反倒不如再赌一把。

她示意桃香垂下首,在她耳边轻声吩咐了一些事。

陆明钦处理完手头的案子,又起草好涉及税赋的改良计策,才有功夫停下来听疾烨的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