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我带着你?”
“表哥也太瞧不起人了,”许是在日色下,抑或是在马背上,直觉比陆明钦高出许多的谢知鸢胆大了不少,她嘟囔道,“我自个儿也能快骑。”
她脸蛋红红的,眼睛黑溜溜的,仰着小脸的模样倒像只耀武扬威的小狐狸。
陆明钦目光不由得转柔,他漫不经心笑了笑,倒也不阻挠她,“那你先来试试。”
谢知鸢心尖的激动与自得都快溢满了,她捏着缰绳的手一用力,随着一声吆喝,追风果然小跑起来,
“哇——”
微风拂过额前柔软的发梢,她迎着光笑了起来,追风四肢修长,便是疾步踏也比矮马的跑脚程快上不少,她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像是要将风与空中的青草气息都拥入怀中。
她出神片刻,未曾想腰肢忽麻一瞬,连带着手臂也开始战栗起来,谢知鸢心神大乱,下意识的恐惧与危机意识瞬间冲上天灵盖,她一时不甚松了手,身子就往边上歪去。
陆明钦一直在注意着那边的动静,目光触及她的驭马要失控,便急急上前几步抛出原本扣在腰间的长鞭,在瞬间接住从马背上摔下的女孩。
短促细嫩的惊呼声在空中一闪而过,
谢知鸢被鞭子的力度带得直直跌到男人的怀里,清冽如雾的气息在瞬间蚕食了她,
她于瞬间被碾得生疼,
“唔——”她痛呼出声,睁开眼时,水润润如一丸黑水银般的眼眸噙住雾气,
陆明钦自是感受到了触感,确信她已落了地,才松开原本箍在她腰间的大掌,
灼热的气息逐渐蔓延开来,追风在不远处停了脚,吃着马场里的秃草,时不时打个响鼻。
“撞痛了?”
谢知鸢死死垂着脑袋,男人低沉和缓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好似问的只是寻常伤一般,“可有大碍?”
他一面说着,一面不自觉垂眸轻扫一遭,
若是他人做出此举,必会叫人觉着孟浪,可表哥的眉目变都未变,严谨到全然是要探明白她是否真的受伤了。
这要她如何说出口!
谢知鸢耳朵尖都在发烫,她抿唇小声道,“没事的,缓回来便不疼了。”
陆明钦只轻轻嗯了一声,他又转而问道,“可还要练快步?”
谢知鸢巴不得他换了话题,她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脑袋,黑白分明的大眼可怜巴巴地望着男人。
他在她点头的那瞬便以手作哨将追风又唤了过来,而后干脆利落地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