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誉寅心下清楚谢知鸢与陆明钦之间定有些许关系,遂骗张三前来刺探。

不过就算如此——

杀了张三又如何,

陆明钦将手中的发带放置于小桌旁的立盒里,略碾了碾指腹,垂睫掩住眸中的寒意,

如今宋誉寅根本不足为惧,跳梁小丑罢了。

陆明钦因着风光霁月的样貌得了“第一公子”的美誉,但少有人知晓其敛于骨子里的狠厉果决与强势。

谢知鸢做了一场噩梦,梦中的她好似踏着薄雾,在看不清的甬道里行着,

不停跌倒在地,又爬起,再跌倒

她哭得满脸都是泪水,直到一只手拿着帕子,小心翼翼将她的泪水拭净,她想要抓住这唯一的温暖,

可下一瞬捞的满手空,

谢知鸢被吓得猛地一抽,差点从床上蹦起,她昏昏沉沉地看了眼窗外,此时将将破晓,鸡鸣声越过重重人家,从城西传到城东。

“医人者不自医”此话说的不假,

“病来如山倒”说的也不假。

往日谢知鸢身子骨健朗,可这一病便是整整三日。

这三日京城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

那工部尚书家的嫡长子在马车中被从酒楼砸下的酒壶砸死。

此事一出,全京城哗然,成了大街小巷的笑谈。

“听说啊,那时马车恰巧经过那出。”

“里头花娘子正倚窗喂着客人酒呢,谁知那酒壶一时拿不住。”

“直接破开窗飞进去了。”

“诶呦这张三可真倒霉。”

还有几家的儿郎不是断了腿,就是砸伤脑袋,陆明霏托着腮在谢知鸢床头讲时,笑得乐不可支。

笑完后又惴惴看着床上的少女。

多日来的病将少女脸上的脸颊肉带走,如今显得越发消瘦,眉眼间缀着点孱弱病气,称着含水光的眸子,倒别有风姿。

谢知鸢朝她笑笑,“这不是好事情吗?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

“阿鸢,是我对不住你。”

陆明霏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因着显赫的身份,又有不少人捧着她,是以人心的好坏善恶也都分不清楚。

她每次出去喝酒都有不同人迎合,没想到这次的居然会这般

谢知鸢拍了拍她的手,因虚弱,软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哑,“我这不是没事嘛?况且这也非你愿。”

她说着又往她后边瞧,“真真呢?怎么没见到她?”

陆明霏捡起谢知鸢落在肩膀上的头发围着手指绕了几圈,颇有些闷闷不乐,“她定婚了,那人是二皇子。”

谢知鸢瞪大眼,不敢置信道,“二皇子不是公认的渣男吗?”

在大衍,不仅女子有名声,男子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