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最近,明明身体在逐渐好转,却依旧嗜睡。
最夸张的时候,他前脚还在和惠说笑,下一秒就睡了过去。
这场昏睡似乎把惠吓到了,如果不是五条晴辉很快就醒来了,惠都要呼叫主治医生了。
“哈?”
从面相来看,天与暴君实在不像是个好人。
嘴角的伤疤以及留白过多的下三眼,再加上紧身背心也无法遮掩的荷尔蒙气息。
光从外表来看,他委实不是个适合谈心的家伙。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禅院甚尔满脸嘲讽,“谁知道呢?”
毕竟他从来没有感冒过,更不要说发烧了。
五条晴辉似乎并没有听出禅院甚尔话里话外的嘲讽,他恍然大悟的点头,然后露出了遍布青紫的手臂,目光坦诚,“那甚尔,你有过一觉醒来,身上出现这种痕迹的情况吗?”
要知道像禅院甚尔这种天与咒缚而言,是很难在身体上留下痕迹的。
五条晴辉同样如此。
这种青紫看上去可怖,但实际上如果不是禅院甚尔来的时间凑巧,大概再过半个小时就会散去了。
所以五条晴辉一开始并没有当一回事。
但是这次,“连小腹和脖子上都出现这种痕迹了。”
五条晴辉感到了苦恼。
要是在痕迹散去之前被悟看到的话,他该如何解释哦。
久经情场的老手禅院甚尔:?
你这家伙不对劲吧?
身上出现这种奇怪的痕迹,第一反应是不知道如何和自己的弟弟解释?
他没有孪生兄弟见识少,不要驴人好吗,这是重点?
说实话。
五条晴辉真的很适合带伤。
那是一种易碎的朦胧感。
就适合将美好的事物打碎了给人看。
而五条晴辉大概过于信任他所谓的友人,毫不设防的撩起肥大的病服,展示身上的不明的淤青。
少年纤细的腰肢似是蒲柳,却勾勒出流畅的线条。
白皙的皮肤如同上好的瓷器,却因为身上不合时宜的淤青,本该成为贡品献给皇室专供的白瓷,因为这些许瑕疵,变成了下等品。
于是白梅从枝头落下,碾落为泥。
禅院甚尔必须承认,他被蛊惑了。
他近乎烦躁的认清了这个事实,然后厌弃于自己,最后又自暴自弃的和自己和解。
毕竟到嘴的肉就没有理由松口的。
这都是五条晴辉自找的。
青春期荷尔蒙躁动的臭小鬼,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啊。
心里这样想着的天与暴君,再一张口,声音却哑得吓人,“你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