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的睫毛迅速抬起来,他用自己紫色的眼睛仰视着安东尼,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种虔诚到仿佛不似人类的虚幻感瞬间破碎了。
这怎么能让安东尼觉得慌乱呢?
这样游离在这个世间的人仅仅因为一句话就回到了这个世间上,这种把绳子拴在了安东尼手上的亲密让安东尼感觉不到慌张,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费奥多尔太粘人了,有点烦人。
当然,这种话不能说出来的,不然费奥多尔绝对能在一秒钟之内从微笑转化为暴怒,顺便把那张他不知道能不能掀得动的桌子给掀了。
费奥多尔不知道安东尼在想什么——无论是他生什么气还是现在走神时的想法,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自己的回答并不是安东尼生气的原因。
可是他都不生气了,费奥多尔也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探究了。
他的森林猫就是太温柔了,这么随便一哄就能让他不再生气,这无不在说明这只对外孤傲猫猫爱惨了他。
如果没有他,不知道会被别的男人哄骗多少次。
费奥多尔觉得自己的虚荣心逐渐地膨胀了起来。
“对了,您会打牌吗?”费奥多尔站了起来,坐在了椅子扶手上。
安东尼摇摇头:“会,但是我不熟悉。”
打牌这种事情往往是多人社交活动,然而安东尼这个人并不怎么喜欢社交。
他的社交能力是基于模仿父亲格里高利这个曾经的宴会常客,他自己对于发展自己的社交能力兴趣不大。
格里高利是一个社交动物,安东尼对他的模仿很到位,任谁都无法从安东尼和人交谈时的姿态看出来他想要跑了。
他喜欢做的事情其实是一个人——现在也许可以加上费奥多尔——出去旅游以及和喜欢的人一块在家里窝着看书。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安东尼知道费奥多尔曾经有赌博的陋习——其实现在依旧能够看到些许影子,但是他喜欢的游戏也只是赌,和他一起玩的人也都不怎么碰纸牌,“怎么你想要追求新的刺激吗?”
“嗯,也不算是。”费奥多尔并没有否认安东尼的这种说法,他并没有彻底放弃赌博,只是没了赌瘾,“最近有点事情可能需要用到纸牌。”
就在这时电脑响了一声,安东尼转身看了一眼。是贝尔摩德。
她说今天晚上有人想要见一下他,具体见面的地点在他到的时候会临时通知。
“如果你不介意我并不怎么会玩这种游戏的话,那我就陪你玩一会。”安东尼觉得自己并没有需要准备的事情,他决定照顾一下家养仓鼠。
仓鼠太寂寞会到处搞破坏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安东尼知道费奥多尔是不会介意的。
他会不会玩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费奥多尔想要找他玩。
安东尼陪着费奥多尔一边用电脑查玩法,一边陪他每种试着打了几局。